“现在,能为我表演一下么?”她的黑眼睛突然间闪烁了一下,满怀期待地望向他,“我好想看……盛装舞步。”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要求,而是凝望了她一会儿,他并不真的喜欢那种被固定好了步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花式表演,当日比赛场上那个环节中,他也并不占优势,反而是在障碍跨越和三日赛里,让他脱颖而出,他陶醉于那种驰骋和跨越,激烈的角逐和残酷的竞争,但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对那个感兴趣,可她的要求让他无法拒绝,实际上,他也不想拒绝。
“好吧,很荣幸为您表演,美丽的女士,”他微微欠欠身子,像她致意,重新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对她说道:“不过我也很久没有练习过了,给你展示几个基本的动作。”说罢,小声给了马儿一个指令,他的坐骑立刻进入了状态,先是在他的指令下原地快步,而后变换方向前后漫步,又做了几个横斜的步子,她看得有些入迷了,特别是当马儿四蹄踢踏,踩着花式步子的时候,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怎么能靠肢体动作和几个简单的口令,就把这种强大的动物驾驭的这么好,马儿像是在跳芭蕾舞,那步子规范又炫动,优雅而奔放,她还以为只是人才能跳芭蕾舞,以前她在教会学校里,见过的最好的舞者也不过如此。
他从马背上翻跃下来,双手扼住缰绳,立在原地注视着她微笑道,“这得经常练习,有些步式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人和马都是一样的,不过她比我表现的要好。”马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赞美,又踢踏了一下前蹄,喷吐着鼻息。
她望着树下的马儿,呆呆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得到鲜花、掌声和应有的赞美,尽管盛装舞步并不是他的强项,但也是奥运金牌的一部分,他的表演绝不是平庸的水准,这多多少少的让他有点失落,拴好了马,坐在她身旁,他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到:“相处久了才能体会到,马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是一位骑手生命的一部分,与这位高贵的、富有灵性的伙伴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忘记很多的烦恼和忧虑。当马鬃在风中飘扬、在大地上飞奔驰骋时,那种心心相惜,合二为一的感觉妙极了……”
碧云仍是直愣愣地望着马儿,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停住了话,略微低头打量着她的侧脸,只见她仍是一言不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秀气的眉头轻锁着,轻轻咬着玫瑰色的唇瓣,像在思考着什么深刻的问题,他轻笑了一声,却没有打断她的思维,转头也向着马儿的方向望去,与她的视线并行不悖。
她在心里赞叹不已,这种体育比赛设计的真好,最大程度地展示力量与优美、优雅与韵律、协调与奔放,她现在完全理解了为何他会有屡屡被提及的那个称号——“优雅的亚特兰蒂斯的黑衣骑士,”先前她只记得他的暴虐、冰冷和深不见得的黑暗,却忽略了这个称谓最本质的意思,他是一位优雅的骑手。记得以前学校里老师讲到中世纪的骑士精神,所必要的谦逊与仁慈、荣誉与牺牲、英勇与信念、诚实与公正,这与私塾里先生教的“仁、义、礼、智、信”,不是有些相似么,只是多了一份绅士风度和狭义精神……
柔软和煦的春风吹过河堤,独角兽一般纯白的马儿安静地低头吃草,金发碧眼的俊美男子正凝望着她。
“我想吃樱桃。”她突然冒出一句话。
“宝贝,你说什么?”他有点不解地问,这个小家伙的脑袋转的可真够快的,前一刻还在谈论着奥运会的马术比赛,突然就转到食物上,他不记得自己刚才的话里,哪一句樱桃有关系,“你饿了么?”
她朝他露出羞赧的微笑,“你在巴塞尔威尔莱茵河畔的樱桃园,现在什么样子了?它们什么时候结果子?我可最爱吃樱桃了。”
“樱桃园?”他被她说的一愣,“什么樱桃园?”
“你忘记了么?是你带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对我说的,你在威尔莱茵河畔有座庄园,有个叫马汀奴的老管家在守着它。那里春天来的很早,在这里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那里的树木都已经发芽……”
他咬着嘴唇,沉吟了半天,微笑出来,“是的,樱桃园,大概……树木已经长高了吧,要等到夏天才能成熟。”
“那你答应我,夏天的时候,要带我去吃樱桃。”她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粉色裙子,尽管裙摆上并没有沾上一丁点的泥土,看样子,她是想跟马儿玩一会儿。
他仰头望着她,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一股清澈的溪流,微笑不语。
“怎么?不行么?”她回头看着他问到。
“当然可以,宝贝。”他轻笑着说,可是语气有几分郑重。
听到他的保证,她才安心地转身,埋着轻柔的步子靠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