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骗我。”碧云有些急了,原来他刚刚那忿忿不平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这个坏家伙却丝毫不理会她,仰着脖子笑地更加开心了。
“哼,不理你了。”碧云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去。突然听到背后他敛住了笑,那声音有些低沉生硬:“你要去哪儿?不许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不要!”她在门口停住了,转过脸来朝他吐吐舌头,见他仍旧是坐在沙发上。
“你敢走。”他阴沉着脸,像是发出最后通牒,那把闪亮的匕首在他掌中攥动。
碧云心想这一次才不要受他的威胁哩,前脚刚要出门,只听见头顶“砰”的一声响,他手中的匕首瞬间甩了出来,刀尖深深地插-进了木头门框里。不知不觉间,她一小簇乌黑的发丝飘落了下来。无论是枪还是刀,他对于这些攻击性武器的掌控都是驾轻就熟的。
碧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挑目盯着他,只见他微微仰着头,眯起冰蓝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样,还想溜么?”
“我才不信你真舍得伤我。”她似乎在继续挑战着他的耐性。手扶着门边,乌凝凝的大眼睛直望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那幽深的眼神闪烁了下,她说完了这句话,抬眼瞟了下钉进门框上的匕首,如果他真的有意伤害她的话,怕是这把刀子早就穿透她的心脏了。
他略低着头不置可否,唇角浮起一丝浅笑,目送着她走出了房间,直到那婀娜的背影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他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踱步到了门口,抬起手臂,把那把匕首从门框上硬硬地拔了出来。
***
一夜的激情耗尽了她的体力,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算是睡着。清晨十分,碧云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她记得昨夜他们是相拥在一起睡着的,如今两个人却各自把持着这张宽大的双人床的一边,棉花被子像一通茧子一样被她圈在了身上。好在这栋别墅的采暖设备很好,几个大的房间还特别安装了壁炉,即使是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也温暖如春。
碧云瞅了一眼放在床头柜子上的小机械闹钟,指针已经过了六点一刻了,很奇怪今天的闹铃声并没有在六点整响起来。他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不管夜里睡地多晚,早晨都是六点起床,六点四十五分准时出门,提前一刻钟到达他的工作地点。
或许是太过操劳了吧,碧云有些心疼地打量着枕边的男人。他侧着头,金色的发散乱在了白色的鹅毛枕头上,结实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在轻轻浮动着,看他睡的那么沉,碧云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心想就让他多睡上一会,哪怕是十分钟也好,但是她深知他的时间观念和恪守纪律已经近乎到了极端的地步,于是她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柔声唤着:“佳尼特,小狼,该起床了。”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看上去极其不情愿醒来。
“起床了,已经快六点半了,再不起来的话,你会迟到的。”她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到。
“唔……”这一次他翻身朝向了她,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下,展开臂膀把娇小的她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了起来。
她整个身子陷入到了他温暖的强有力的怀抱里,碧云舒服地闭上眼睛,又像只小狗一样往他怀里拱了拱,她脑袋里彷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着,可是他的怀抱太过舒服,不一会儿她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睁开眼睛,只见一道明晃晃的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彷佛是一把黄金雨洒在了白色的床铺上,把面前这个娇小却有着曼妙的曲线的女人,照耀地像一尾迷人的小美人鱼。那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瓷器一样,周身都那么均匀细腻,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伸向了她的腰身……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从床上挺立起身子,低吼了声:“我的上帝!”凌厉的眼神扫过床头柜上那个灰色的闹钟,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上帝啊,上帝,他干了什么蠢事情,竟然睡过头了!
碧云被他惊醒了,揉揉迷离的眼睛,见他已经飞速地翻身下了床。
“是你把闹钟关了么?”他一边套着白色的内衣一边问。
她支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有些无辜地望着他答到:“不是的,是闹钟自己坏掉了……”
“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的话音还未落,他怒不可遏地反问到。“难道我没有对你说过,在个别的情况下,当你醒来我没有醒的时候,要及时叫醒我。”
“唔,”碧云咬着嘴唇,还打算进一步解释,其实她叫过他两次的,是他自己不想起床,“我……”
“够了,不必解释。”他穿好了白色的棉质内衣和半裤,指着她的鼻尖严厉地说。
碧云被他呵斥住了,低头恨恨地望着他,其实她料到他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生气。只见他阴沉着脸,飞速地闪进了洗手间里,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出来了,已经是梳洗完毕,顾不上换干净的衣服,抓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白色衬衣套在了身上,进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迅速地系着扣子,打好领带,又快步走到了房间里,拎起了那件黑色制服。
“你这个蠢女人……”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自言自语,“这将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迟到……”
碧云跪坐在床上,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