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洒下一片金光,铺满广场,大竹峰一脉早早地来到了“离”字擂台,待林枫田灵儿之后,张小凡再次上场,他的对手是来自落霞峰的青云弟子周广年。/p
林枫站在张小凡身边,看着他僵直的身体,不禁暗笑。说道:“你一整天没有精神啊?早饭也没有吃两口,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p
“哦!啊?嗯...没什么,林师兄。”张小凡正在发呆,突然被林枫道破秘密忍不住一惊,有些语无伦次。/p
“上去吧!小凡,小心一点。”林枫轻声道。/p
“师父!师娘!我上去了。”张小凡拜礼道。/p
田不易随意地摆了摆手,他本来不想来的,硬被林枫拉着过来的,苏茹声音温和地说道:“小凡!小心一些。”/p
“小凡!不要勉强,不要伤着自己。”田灵儿硬被田不易拉回,虽然闷闷不乐,但是对张小凡还是颇为关心的。/p
张小凡平静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上了台。以往师姐一句鼓励的话都能让他欣喜若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话在心里已经溅不起涟漪。/p
田灵儿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小凡,对宋大仁问道:“大师兄,这周广年是什么人,厉害么?”/p
宋大仁皱着眉头,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以前没听说过,看着榜上写着他是落霞峰一脉弟子,但是道行怎样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宋大仁看了田不易一眼,田不易闻言轻声道:“无名之辈尔。”/p
林枫站在一旁淡淡道:“落霞峰一脉人员甚少,只有将近一百名左右弟子,这一脉没有听说有什么成名的高手,反而是在炼器一途上,有个长老比较出名。”/p
这时站在一旁的杜必书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笑道:“喂,诸位师兄,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小师弟这一次胜负如何”/p
“好啊好啊,我赌小师弟输!”/p
“我也是!”/p
“我也是对了,我压双份!”/p
“算我一份。”/p
宋大仁大怒,指着众人道:“你们干什么,小师弟比试在即,你们就不能支持一下他吗?”/p
杜必书吐了吐舌头:“大师兄,我刚才是开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p
宋大仁:“不是,反正你都打击过了,刚才你开的那个赌我压五份!”/p
杜必书,“......”/p
林枫斜着眼睛看着他们,这次倒是不想去凑热闹了,实在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赢的。/p
田不易却是耳聪目明的,他们说话早就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虽然他看不上张小凡,但是也不希望大竹峰一脉这么打击张小凡,刚要张口训斥,忽然间只听钟鼎齐鸣,比试已正式开始。田不易与苏茹对望一眼。/p
台下弟子加在一起不过二十人左右,极为冷清,其中斑白胡须的天云道长也过来观战,他这一脉一直没有什么成名高手,所以每个弟子比赛他尽量不错过,当然,其中也稍看好这名叫周广年的弟子。/p
田不易苏茹和天云道长寒暄了一阵后,便把目光移到台上。/p
这时候周广年已经站立在对面,一脸严肃的样子,皮肤稍黑,面容普通,长了一副大众脸,若是记性不好的,下次遇上说不定都认不出来。/p
张小凡伸出手,探到怀中,摸着了那根冰凉的烧火棍。一个月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会注意的情况下,他惊讶地现了自己竟然可以勉强操纵这根黑呼呼的烧火棍,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当他在夜深人静无数次地重复之后,随着他的念力驱动,这根烧火棍的的确确在移动着。/p
“驱物”,这是青云门修真道法中如雷灌耳的一个词,是太极玄清道修炼至玉清境第四层境界的表现,更是每一个新晋弟子在无数年修炼的日子中都在深心处重复念着,盼望着,努力着,而张小凡甚至于只敢在梦里才想着自己达到这个境界,能够在师父面前争一口气,能够让师父开颜一笑。/p
可是,这可能吗?/p
张小凡拼命压抑住了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此事,而与此同时,他在试着用念力去驱动其他物体如厨房的锅碗瓢盆时,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也打击了他的自信心。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何会出现这么古怪的情况?/p
深夜梦回,他爬起凝视着这似乎注定与他纠缠不清古古怪怪的烧火棍时,都能感觉到那一丝冰凉之气,在他身体里缓缓游荡。/p
“当!”清脆的钟鼎声再次响了起来,刚才的钟鼎声是预备开始比试,现在这一声就代表着正式开始了。虽然知道,但是突然来的声音,还是吓了张小凡一跳,把他惊醒过来。转头一看,大竹峰众人和落霞峰的十几个弟子都在看着他们,远处师傅师娘也在看着他。/p
张小凡脸上一红,慌忙行了一礼,道:“大竹峰弟子张小凡,向周师兄请教。”/p
田不易看着张小凡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胳膊肘拄着膝盖叹息了一声。/p
“不易!”苏茹轻声说道。/p
“咳...”田不易假装咳嗦了一声,这天云道长还在,他还得保持形象。/p
周广年微笑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张师弟年纪虽轻,但大试在前,依然神色自若站在台上,毫无焦急神色,更无胆怯之情,比起我当年强得太多了,佩服佩服。”/p
张小凡呆了一下,呐呐道:“不瞒师兄,我刚才其实是在发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