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应了一声,话里话外没任何小情绪。
“你们先等下,我先炸个花生米。”
说着,沈溪便起身跟着霍明川往外走,她得去堂屋取花生米去。
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挺高,挺壮,穿着一个格子短袖,黑色的裤子,一双黑鞋破破旧旧,但人瞧着挺精神。
“嫂子,还记得我不,你跟明川哥结婚的时候,我还来了……。”
“他叫张扬,县水泥厂的,工作安排那里去了。”霍明川简单介绍了下。
沈溪笑着说,“你好,我就不多介绍了吧,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你们先坐下喝点水,我去给你们张罗饭菜。”
“嫂子,别准备了,我就是找明川哥问点事儿。”
具体的啥事儿,沈溪没问,只说了句你们先喝茶……
她到屋里抓了一把的花生米。
花生米贵,也没人舍得吃。
沈溪就勉强抓了一小把,塞给了俩孩子一人几个,俩小家伙高兴的在院子里蹦跶。
张扬来的时候,提了点东西,一兜子梨,两盒糕点,一瓶白酒……
这算是很隆重的礼物了。
霍明川不知道张扬来找他是啥事儿,不好先收礼,东西还挂在张扬的车把上。
国庆和葡萄倒也不馋,不会缠着去要。
沈溪这边炸好花生米,放了一些盐,又放了点糖,顿时香味就出来了。
葡萄一直靠在沈溪跟前,像只小猫似的……
“葡萄咱等下再吃,家里来客人了,先给客人吃好不好?”
“妈妈,葡萄饿了。”
“饭马上就好,等妈妈炒好番茄炒蛋,葡萄和哥哥就有炒蛋可以吃了。”
沈溪脾气是不太好,但只对外,对于一双那么懂事听话的儿女,她的暴脾气看到他们,似乎都会变好起来。
人都说,将最好的一面留给外人,最坏的脾气留给最亲的人。
沈溪则是不敢苟同。
相反,越是亲近的人,则是更需要去互相包容才对。
炸好花生的油锅,烧好后,先放了鸡蛋,炒好鸡蛋盛出来,开始炒番茄。
番茄自家种的,比较多,沈溪就多放了一些。
鸡蛋也是之前捡的野鸡蛋,夏天热,怕放的时间长,鸡蛋也变坏,最好是全吃了为好。
火速将炒鸡蛋炒好,沈溪端着一碟花生米,一盘子的炒鸡蛋。
“你们先吃着,锅里炖的小杂鱼好了,我盛出来给你们端过来。”
见到沈溪,张扬忙着起身,“嫂子,你带着孩子也坐下吃点。”
“不了,你们吃吧!”
看着变化如此大的沈溪,张扬看着霍明川,竖起了大拇指。
“明川哥,我还以为你被沈溪给压的死死的,没想到啊,这城里来的女知青,被你压的死死的。刚结婚的时候,沈溪多嚣张,你看看现在,真的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霍明川咳嗽了声。
“沈溪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说谎不算数。
霍明川说完,张扬就摇头:
“你可拉倒吧,你们俩结婚,我们就闹了下,让你们亲个嘴儿,沈溪直接甩脸子,就差给你甩嘴巴子了。”
“张扬,你那嘴给我憋住。别说我家沈溪,你家那个咋样……。”
“还能咋样,婚前小猫咪,婚后母老虎。整天嫌我没本事儿……。”
俩人说着,走了一杯酒。
沈溪在厨房内,能听到院子里俩人说话的声音。
这男人啊,原来聚在一起,也说家里媳妇儿的坏话!
狗男人。
将小杂鱼盛了小半盆子,让霍明心端了过去。
沈溪带着俩孩子,与李凤兰,霍明心,坐在厨房里吃的晚饭。
小杂鱼刺多,沈溪不想让俩孩子吃太多。就让他们吃了一些炖的菜,一盘子的番茄炒蛋,也让俩孩子吃了。
李凤兰和霍明心一人端着一个大碗,碗里装的满满的小杂鱼,吃的她们心里高兴的很。
院子里的张扬,吃着沈溪做的菜,没少称赞。
就是霍明川,有点心疼媳妇……
这小杂鱼还是媳妇儿下河去捉的。
肯定是媳妇儿想吃鱼了,又不好说,就自己下河去摸了。回头他去水库那边,弄两条大的。
晚饭吃完,天也黑彻底了。
张扬带的一瓶子酒,俩人喝完就没继续喝,吃饱了后,张扬就离开了。
带来的东西霍明川不要,张扬走的时候,扔在院子里,骑车就跑了。
沈溪与霍明川站在门口,俩孩子闹困,跟奶奶回屋睡觉去了。
“张扬这是咋回事啊?为啥给你送礼,送了你也不收……。”
“他是在水泥厂上班,老丈人是水泥厂的一个主任,水泥厂和县水厂要搞员工宿舍,张扬想去干,但需要砖。咱们祥云村有三口砖窑,他来问我,能烧砖不,要是能烧,就直接在咱们这里订……。”
沈溪听了后,说道:“这不是好事儿吗?砖窑开了,就能继续烧砖,我们烧制的砖,可以卖了出去,能带动全村的经济收入。”
“话是这样说,但张扬去盖员工宿舍,盖完后啥样,咱们也不知道?目前,他们需要的砖太少。一旦砖窑开始烧,就必须烧起来,断断续续的,浪费煤炭,不划算。”
“而且,还要去乡政府报备,估摸着,乡政府也不管,我得去县政府找人。”
“很棘手吗?”沈溪想了下,说道:“其实不难搞的话,可以去跟乡政府的人谈,兴许能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