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郁锦鸾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白蔚然这才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即便是以他曾经最风光的秀才身份,也不曾见过皇子这等庞然大物!
如今他的酒楼攀上了这等人物,他岂能不心惊兴奋!
“但是,我将两成干股送他了。”郁锦鸾慢吞吞的说道。
白蔚然欣然的嘴角立马僵硬了,“多,多少?”
郁锦鸾扁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伸手比了个“二”字。
看着白蔚然僵硬的脸色,郁锦鸾多多少少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是自己一手打造的酒楼,如今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分钱,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你放心,日后我会换回这这两成干股,白氏酒楼,还是你的。”郁锦鸾安慰的拍拍他。
“不,小姐。”白蔚然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虽然小姐执意不肯讲酒楼叫郁氏而叫白氏,但这无法改变酒楼是小姐的这个事实。而我的一切,本就是小姐的给的,所以,一切都可以说是小姐的,小姐给这两成干股,也是为了酒楼好,蔚然知道。”
郁锦鸾不禁摇头哂笑,自己手下的这枚得力干将,有时候竟然有些孩子气。再一想他的年龄,不禁释然,毕竟还是年轻人!
“好啦,等你开十个白氏酒楼,我做主,送你一个。”郁锦鸾故意开玩笑道,果不其然,白蔚然“扑哧”笑了出来,低迷的神情不复存在。
见他精神好了,郁锦鸾也不做停留,带了初青书琴急忙的打道回府。
才踏进后门,郁锦鸾便觉得阵阵不安,心内仿佛有什么搅动,让她难过的呼吸不畅。
“糟糕,难道暴露了?”郁锦鸾凝眉,不敢置信的低声道。
初青和书琴面面相觑,皆是慌张的没了主意。
郁锦鸾挥手示意两名婢女停住,自己则悄悄地推开后门,踏进倾鸾苑。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平日里洒扫的婢女,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郁锦鸾不解,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门。
蓦地,许多家丁猛地的出现在她眼前,将她围绕在中间。
一个有些苍老的生气,带着怒气喝道,“你知道回来了。”
郁锦鸾一惊,腰背下意识的挺直,却仍然被帘子后面一脸怒气的周氏吓到。
“祖……祖母。”郁锦鸾不可置信的低呼,为什么周氏会出现在这里,冬卉和听双怎么样了。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啊!”周氏怒喝,拐杖猛地顿在了地上,她举起手来颤微微地指着郁锦鸾,“你竟敢偷偷溜出府去,该当何罪!”
周围的家丁一步步的走近她,围绕着的圈子愈来愈小。郁锦鸾努力克制着出手的yù_wàng,任由一个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膝盖上。
疾来的疼痛让她猛地跪在了地上,膝盖跟底面接触的时候,发出重重的声响。
“小姐。”两声惊呼响起,听双和冬卉满身褴褛的的欲跑过来扶起她,却被两名家丁狠狠地按倒在地上。
“冬卉,听双,别动。”郁锦鸾担心的疾呼,生恐那些家丁伤害了丫鬟们。
“贱丫头,再多嘴就打烂你的嘴。”这时,一道声音恶狠狠的对着听双冬卉说道。
郁锦鸾定睛一瞧,方看到躲在周氏身后的童氏。此刻她一副张扬跋扈的得意摸样,恶狠狠地对着听双吐了一口唾沫。
听双难堪的闭上了眼睛。
童氏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当下扯着听双,叫嚷着抠瞎她的眼,看她还敢不敢闭眼。
郁锦鸾跪在地上,双拳紧紧地握着,内心的愤恨几欲将她的心脏冲破。
一次次的咬牙忍住,只为了不暴露实力。然而看着童氏嚣张的样子,郁锦鸾终究是低喝了一声,“够了,二婶。”
她的丫鬟,明明有武艺,却遵从她的吩咐而承受各种屈辱。
而她这个主人,竟然无法保护得了自己的人!
童氏从内心还是有些惧怕这个看不透的小侄女的,但是仗着周氏在,郁锦鸾对她无法。当下洋洋得意的走到郁锦鸾跟前,不屑的呸了她一口,尖酸的道,“堂堂安乐侯的嫡女,竟然扮作男子私自外出,被祖母亲手逮到,却依旧拒不认错。真是没有教养啊!”
郁锦鸾侧脸,躲过那口唾沫。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着克制。
随后,她睁开眼,有些戏谑的看着童氏道,“二婶知道我是安乐侯嫡女,却还这样对我,是不是说明你对安乐侯根本看不眼里去,将亲自封安乐侯的皇家看不眼里去!”
几句下来,便给童氏扣了个不敬皇家的大帽子。
童氏又惊又怒的指着郁锦鸾说不出来话,此时的她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索性到最后,她一甩脸子,躲到周氏后面去了。
郁锦鸾心里哂笑,童氏不傻么,知道躲在后面了。
此时,一直沉着脸的周氏终于阴测测的发话了,“你的另外两个丫鬟呢。”
“我要吃红豆糕,早上便被打发庄子上取红豆去了。”郁锦鸾说瞎话不眨眼睛。
这原本就是说好的,只要她进去有了不测,初青和冬卉一定要咬死去了庄子,但是半路车坏了便回来了。
想到当时两个婢女跪在她脚下哭泣着不让她去,郁锦鸾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和不安。
感动婢女们的忠心,不安她们是否会听话。
蓦地。门外传来推推嚷嚷的声音,一个家丁飞快的跑来禀告周氏,“报告老夫人,是六小姐院子里的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