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伊点头,满意的看着虚弱的父子俩,眉毛高挑,声音有些戏谑,“挨打了之后,总能承认刺杀皇子了吧。”
这盐水鞭可不是普通的鞭打,而是那长了倒刺的鞭子,沾了盐水,狠狠地击打在皮肤上。其痛,比普通鞭打重了百倍不止,倒也难为郁博岩能忍不住不松口了。
“不,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没有刺杀皇子,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郁博岩伏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的神智都被抽去,可是心中一个坚定的信念,让他咬着牙,忍受着那刺骨的痛楚,就是不肯认罪。
“哈?还不肯认罪?那本官就打到你认罪!来人呐,上辣椒鞭。”
一声令下,又有人执着沾着辣椒水的鞭子走了过来,郁博岩恐惧的看着那士兵,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犹豫着是不是要认罪。
虽然一直坚持有人来救自己,但是等了那么久不见人,他也受不了了。更合理,一顿盐水鞭子后早就虚弱不堪的他,再来一顿辣椒鞭子,怕是不等招供,就被打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熙攘,没多久,几个士兵推着三个女子走了进来,正是童氏以及郁锦雪姐妹。
见到娘子女儿都被抓来了,郁博岩再自私薄情,也不由得担心的叫了一声,“娘子,雪儿,冉儿。”
童氏一路被士兵推搡着来到顺天府,早就郁结了满腹的怒火,此刻见到郁博岩,第一时间“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骂,“你个死鬼啊,没法保护我们娘几个,让这些下贱的士兵碰到我们,你不是个东西,不是个男人啊。”
这话说的,郁博岩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他没有理会童氏,反倒第一时间看向面沉如水的女儿,郁锦雪,“雪儿……”
郁锦雪没有说话,只是若仔细看,能发现她头颅微微的摇动了一下,是示意郁博岩闭嘴。
可惜郁博岩没看出来,他怕辣椒鞭子,更怕死,所以他很忐忑,很不安,“雪儿,我们要不要,认了啊……”
郁锦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郁博岩,让他吓得立时就闭了嘴,有些沮丧的耷拉下了脑袋。心内则暗自祈祷:主子你快点来啊,快点来救我啊。
那厢,顺天府伊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一声惊堂木拍下,径直叫道,“大胆妇人,还不下跪。”
童氏还在兀自大哭,便被一个士兵一脚踹倒,跪在了府伊面前。
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顺天府伊摇晃着脑袋,神情严肃,“说,是不是你们派人刺杀了皇子。”
“刺……刺杀皇子?”童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们没有刺杀皇子,我们要杀的是郁锦鸾那个小贱人。”
话音未落,想张口截下话头的郁锦雪,无奈的闭了嘴,垂下了阴沉的双目。
“杀安乐侯嫡女?”顺天府伊神色猛的一怔,而后迅速的对着身旁的师爷道,“快些记录下来,这是其中一条罪状。”
自知失言的童氏张大嘴,模样呆滞的尖叫,“不,不,大人,民妇说错了,没有刺杀,没有刺杀任何人。”
可是府伊既然听到了,又怎会放过,他阴森一笑,心中也知道了这童氏八成是个无脑的,当下脑子一转,吩咐道,“将这五口人分开,逐个审讯。”
郁锦雪闻言,猛地抬头,双目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里面还夹杂着丝丝担忧。
可是府伊又怎么会改变主意呢,当下五口人便被分开,顺天府伊先去审讯了童氏。
进入牢房,童氏被绑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架子上,四周有持着各种器具的士兵站在身旁,个个面无表情。
一看见顺天府伊,童氏便大声尖叫起来,“大人,饶命啊,民妇是无辜的啊,求大人饶命啊。”
“无辜的?”顺天府伊冷笑,心内暗附,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如今审讯你们不过是走个过场,真当我好欺骗呢。
当下他一抬手,冲着旁边拿着一个烙铁的男子道,“给她尝尝,什么叫烙印。”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微笑,双手利索的将手中的各种形状的烙铁扔进火盆。
不过一盏茶时间,烙铁已经烧得通红通红的了,男子拿出一根长条状的烙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而后狰狞的笑着,手中的烙铁一寸寸的靠近了童氏的脸。
恰在此时,顺天府伊的声音阴森森的响起,“烙印在你脸上,你就毁容了。那种高温下,皮肤上肉被生生烤熟的感觉,我想你一定觉得很美。还有,闻着自己身上的肉香,那种感觉,你会不会想试试呢。”
童氏惊恐的摇着头,双眼中的恐惧仿若波涛一般将她的理智击溃,她失声尖叫,“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不要烙我身上,不要。”
顺天府伊翘着嘴角,继续用方才那股低沉阴森的声音说道,“那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下一秒就烙在你身上。”
“说,我说。”童氏惊恐的哆嗦着,连话都几乎说不完整,“我们,四年前想刺杀过封水烟,但是失败了。三年半以前,要杀害郁嘉澜……”
整整半柱香时间,童氏在发抖中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师爷记了整整五张纸。
顺天府伊看着手中的那些罪状,叹了口气。究竟是怎样狠心的人,才能这样残害一家人。
“给她按了手印,去审下一个。”
转身,他背着手,叹息着去了关着郁博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