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很破,相当对得起这名字。年久失修的房子,破了很多个大洞,左边的横梁更是塌了半个,像一个极大的嘴,能吞噬所有,看得人极为恐惧。
庙内的佛像少了半边脸,原本慈祥的面容,竟被破坏的竟是狰狞之色,正盯着慢慢走进来的三女。
四处都是蜘蛛网,偶尔还有个耗子窜过,以及蟑螂等生物。
郁锦冉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扶着郁锦鸾的手也不自觉抖了抖。生长在大家的小姐,从未见过这等破落的地方,即便是冷清的家庙,也干干净净,清爽利落。何曾有过这些阴森恐怖的氛围。
郁锦鸾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仔细看,能发现她的嘴角,细微的扬了一下。
扶着郁锦鸾做到了草堆上歇着,郁锦冉低着头斜斜的看了一眼郁锦雪,胳膊肘微微捅了一下她,用唇形示意道,“那群人什么时候来,咱们什么时候走?”
郁锦雪扬起嘴角,却不急不忙的围着郁锦鸾转了两圈,浅笑嫣然,“六妹妹,我还记得前几日,你对着我耀武扬威呢,如今,怎么这般可怜兮兮的坐在这里,等我怜悯的帮你解开绳子呢?”
郁锦鸾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在这里说这个,不由得有点呐呐,“这个,二姐,二姐……”
“现在知道喊二姐了?”郁锦雪由微笑变成冷笑,似乎没有看到郁锦冉那张无措的脸,“你为什么不死呢?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我家里还会这样吗?我爹娘还会死吗?我还会落到这种地步吗?郁锦鸾,没想到吧,你躲过了那么多次劫难,却栽在了这小小的迷香上面。”
言罢,她顿在郁锦鸾的面前,露出手里小小的漆黑瓶子。
“迷,mí_yào?”郁锦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郁锦雪,“竟然是你把我迷晕带来的?你究竟有何居心?”
“是何居心?哈哈,待会你就知道了。”郁锦雪张嘴大笑,蓦然,她将手中瓶子里的粉末,狠狠地撒在郁锦鸾的身上。
郁锦鸾抽搐两下,很快倒地不醒。
郁锦雪拍拍手,似乎在拍掉那些粉末。这时候,郁锦冉才有空拉着她的手,大声质问道,“姐姐你刚才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暴露我们,这样以后她揭发我们怎么办!”
“以后?”郁锦雪笑了,“哪里来的以后,她郁锦雪,没有以后了。”
“没,没有以后。”郁锦冉惊惧的后退两步,看着面目狰狞的郁锦雪,开始有些害怕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不屑的看了一眼畏缩的郁锦冉,想着那批肮脏的叫花子或许应该到了,她也该好好看一场春宫戏了。
转身,她施施然走出破庙。
然而,刚到外面,她的脸色便猛的变了。
外面那黑压压的往这里冲的人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救郁锦鸾的?可是来的未免太快了吧。自己的计划还没实施完毕呢!
郁锦雪有些惊慌失措的回头,看着呆滞中的郁锦冉,一咬牙,一跺脚,算了,反正那郁锦鸾醒了也肯定成白痴了,毕竟药性那么烈,肯定无法救回来了。而后自己只要照着设计好的剧本走就行了,一切掌控,依旧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转过身,她看着逐渐逼近的虞非清等人,掏出手绢,便是一声大哭,凄凄惨惨惨惨戚戚,哭的人只觉得肝肠寸断,无比悲伤。
“妹妹啊,妹妹,你怎么能坐出这种事情,你让姐姐如何做啊,你是我的亲妹妹,鸾儿也是我的妹妹啊,我怎么能看着你把鸾儿绑架了不管啊,妹妹啊,听姐姐的,还是放了鸾儿吧。”
虞非清带着一众血莲盟的人,还未走近,便听得一女子的哭嚎,那凄厉程度,让他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这时候,郁博简也来到了,他看了一眼虞非清和白蔚然,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新姑爷,一个是女儿手下的第一位能手,如今怕都是来救女儿吧。
想到这,他微微靠近了两个人。
至于虞非清和白蔚然,虽然对视的第一眼便有莫名的敌意,可是因为担心的想救得都是同一个人,也只能站在同一阵线。
此时,郁博简和白蔚然也听到了那凄凄惨惨的声音,不由得面色大变,双双拼命往破庙里跑去。
虞非清最快,第一个进了破庙,一眼便看到了昏迷的郁锦鸾,和两个拉拉扯扯的女子。
那穿白衣的女子边哭着,边劝慰似得拉着粉衣女子,“冉儿啊,回头是岸,不要再伤害鸾儿妹妹了,她是我们的妹妹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残忍啊。要不是我一路磕磕绊绊的跟你来到这里,都不知道你竟然敢做这种事情。冉儿啊,跟姐姐回去跟大伯认错,回头是岸啊。”
粉衣女子愤怒的拽开白衣女子的手,脸孔狰狞的极为可怖,声音更像是在嘶吼,“姐姐,我亲爱的姐姐,明明是你让我带着郁锦鸾来的,现在又装什么无辜,我是你亲妹妹啊,你竟然这样害我啊。”
白衣女子听完粉衣女子的话,哭的愈发凄惨可怜,泪水不要钱似得往下掉,“妹妹,姐姐知道,全是姐姐的错,是姐姐没有看好你,竟让你恨上了鸾儿妹妹,害的鸾儿妹妹如今昏迷不醒,都是姐姐的错,姐姐自愿认罚,希望妹妹你能改过自新,这责任,姐姐替你但着。”
言罢,她一回头,看到了脸色铁青的郁博简,便猛地跪在了地上,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