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雨帘犹豫再三终于向伊洛详详细细地说了事情原委,伊洛听了缓缓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雨帘急道:“难道皇上这么爱您也是有错的吗?辛子说皇上本来是要人传胡太医的,只是夫人那时早已神志不清……”
伊洛打断她道:“雨帘你不要再说了,我想歇息了。”雨帘仍旧跪在地上看着伊洛缓缓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皇上对您虽不至生死,可在您面前他连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都抛弃了。你这样对待皇上,又于心何忍?”
伊洛递了手帕给挂着泪水的雨帘道:“擦擦吧”,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两日后杜鹃急急忙忙地进门对伊洛道:“夫人您出去看看吧,轻妃娘娘已经在门口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这两日里钟离彦虽没有再来,可是她也早从雨帘和杜鹃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主谋者。佩缘和单嬷嬷还有这个殿里的一个小宫女加那个被单嬷嬷从天牢里放出的飞天虎,他们都被钟离彦判了剐刑——凌迟处死。
伊洛抬头对杜鹃道:“你去告诉她,我也无能为力,刑罚是皇上判下的让她自去求皇上。”杜鹃迟疑了下才道了声“是”出去了。
当晚欧轻慕就离开了,她最终没有求来那个单嬷嬷的一条命。后来雨帘才在伊洛面前提及欧轻慕自请削发为尼,去了京郊的皇家寺院。
几日后伊洛正在做针线,雨帘犹豫再三才对伊洛道:“夫人,皇上如今日日饮酒作乐、夜夜笙箫达旦,您去劝劝吧。”伊洛收了线站起身道:“他愿意如何是他的自由,我又何必多事?”
闻言雨帘朝着伊洛跪了下来:“夫人,皇上何错之有?”伊洛低头看向她道:“雨帘,我又何错之有?”
雨帘愣了下又道:“夫人就算是为了您的相公,您也不能去劝劝皇上吗?”伊洛不再听她说话,提步去了外间。回头看了看依旧跪在那里的雨帘,伊洛暗道:你说他一往而深,你又何尝不是?
坤元殿里钟离彦被辛子扶着躺到了床上,未几他才音色清明地问:“她没有来?”辛子有些不敢回答,只小声道:“是”。钟离彦又坐起身来,朝辛子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没有去和她说吗?”
辛子跪在床边道:“奴才已经跟雨帘姐姐说过好几次了。”钟离彦突然起身道:“着三品以上官员每家送一女进宫。”
辛子跪在地上没有动作,钟离彦又吼道:“还不快去?”辛子才磕磕巴巴道:“皇上——这是要选秀吗?”
钟离彦冷声道:“三日内送进宫里来”。辛子听了便要起身退出去,不过却又停了下来道:“启禀皇上,卢大人和杨大人已经求见多次了。”钟离彦斜躺在床上寒声道:“不见,所有官员一律不见。”
这日午饭间,雨帘捅了捅杜鹃,杜鹃轻吸了一口气才对伊洛道:“夫人听说皇上如今专宠赫胥家的大小姐,才几日不到就封了她为婷妃了。”伊洛看着杜鹃,简单道:“我说过关于他的事不要再对我说。”
雨帘见杜鹃不说重点,对着伊洛又是一跪:“夫人您不喜欢听奴婢还是要说,皇上如今已经半个月不管政事了。辛子说各方奏折早已堆积如山,皇上不见各位大人就连靖王爷也不见,再这样下去朝廷会有不稳的。”
伊洛放下筷子道:“他谁都不见,又怎见得会见我?”雨帘有些激动道:“不会的,只要您去皇上一定会见您的。
下午时阿古轻声进了门行过礼道:”夫人靖王爷、卢大人和杨大人在殿外要见您。“伊洛沉默了一会儿便道:”请他们进来吧“。
钟离呈一进门就朝着伊洛大嚷:”我来找你那么多次,你怎么都是不见?皇兄变成什么样了?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
卢河月却是一进门就朝着伊洛跪了下来低声道:”请夫人去看看“。
杨谦也上前道:”我之前虽然也很不齿他的行为,可是如今我也希望你能去劝劝皇上,他是一个好皇帝。“他们都知道钟离彦对伊洛的重视程度。
伊洛示意雨帘扶起卢河月,停了会儿才道:”我总是要走的,那一天他若还是如此要怎么办?“
钟离呈道:”不会的,皇兄这次是被你骂得了,而且你也确实误会皇兄了。“他已从雨帘口中套出了许多内部消息,因此他这一句话倒弄得卢河月和杨谦有些不明所以了。
伊洛扫视了面前的三人一眼道:”好的,我去“。钟离呈连忙道:”皇兄如今在御花园“。伊洛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吧,我过会儿就去。“
三人走后伊洛又坐了一会,才在雨帘期盼的目光中带着她去了御花园。远远地就听到了笙箫丝竹之声,到了御花园却是没到跟前旁边的侍卫就伸出剑挡了:”没有皇上的吩咐您不能过去。“
听他此话伊洛便要回转,辛子却在后面跑过来喊道:”夫人,请留步。“随后便引着伊洛去那一笙歌环绕之处,到了近前辛子小声对正在欣赏歌舞的钟离彦道:”皇上,夫人来了。“
伊洛看着那个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里抱着女人的钟离彦竟似不认识般,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放荡的神色。
辛子话音落钟离彦手下蓦然用力,坐在他怀里的赫胥婷菲立即娇声道:”皇上您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