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芬香挡在青山面前道:“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质问罗大哥?你怎么不想想你在这宫殿里锦衣玉食,他在外面过的些什么生活?你怎么不问问罗大哥为了你受了多少苦,身上添了多少伤疤?你怎么不问问他在伤重之时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你安居在宫殿中,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呵护,如今还有脸来问为什么吗?”
听着她的话伊洛眼中的泪珠一颗颗滚下,呼延芬香停下来时伊洛才道:“我被困在这里又能做什么?难道我只有自尽才算是对得起相公吗?”
呼延芬香冷声道:“不错,我真好奇你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这么久怎么还能想着回到罗大哥身边。如果我是你,羞也要羞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质问。”
伊洛越过她看向青山缓声道:“相公你是不是也在这样怪我?认为我应该自尽以表对你的忠诚吗?”呼延芬香气呼呼地拉开伊洛道:“你还问什么问啊?”
伊洛强自忍住不停滑下的泪珠坚持道:“你不说话——是不是?”青山不敢看她满面泪水的面庞,沉声道:“末将与香儿朝夕相对,早已互生情愫。”
他只这一句话便将她的心打到地狱,闻言伊洛也只觉得一阵眩晕,脑子里却是异常清晰地交替着“我这一辈子只要娘子一个”、“末将与香儿朝夕相对,早已互生情愫”两句话。
旁边的雨帘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伊洛,青山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担忧地喊了一声:“娘子”。
她想她早该知道的,就算在现代社会里也没有哪个男人还能再接受这样的妻子。自己为什要这样自我欺骗,已经和钟离彦上过床了为什么还要再在这里苛求他?可是一直以来她就是相信他不会不要她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纸和离。
伊洛缓缓睁开眼却是狠绝道:“你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她真的没有资格责备他吗?还欲上前的青山愣在当地,随后才一拱拳道:“末将告退。”
呼延芬香看着伊洛道:“罗大哥以后的路我会陪他走过,你就在这里安心地过你的富贵生活吧。”
伊洛吃力地抬起手捂住耳朵靠在雨帘怀里,见青山和呼延芬香走远了雨帘才轻声道:“夫人,我们回去吧。”伊洛点了点头,随着雨帘站起身来,杜鹃也有些气愤地握着双拳默默地跟上了雨帘和伊洛。
伊洛被雨帘扶着下了亭子,却是越发地感觉头脑中的眩晕。来到这里以来的事情都不停地在脑子里晃荡,初见的情浅后来时的情深,他的一言一语她都记得。
伊洛又想到了近来常常会做的一个梦,在梦里她只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或许从一到钟离彦府里时,她就该预料到二人如今的结局。
抬手摸了摸脸颊上又滑下的泪珠,伊洛有些恨这样的自己: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不就是离婚吗?为什么要这样哭哭啼啼的?最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慢慢想道:“我自己也照样可以让孩子幸福地长大的。”
出了亭子却是没走几步伊洛就脱离了雨帘地搀扶,缓缓地躺到了地上。意识消失前她只想到一句话:长痛真的不如短痛。随着伊洛的晕倒,一股若隐若现的彩色气流从她唇畔缓缓溢出。
雨帘见伊洛倒地便也慌忙地跪了下去,待看到了那一缕从伊洛唇边缓缓向上溢出的彩色气流时她惊慌地喊了一声:“夫人?”,却也只是眨眼间那股气流便消失无踪。
杜鹃也跪在一旁带了哭音问雨帘道:“雨帘姐姐,刚才那是什么?夫人到底怎么了?”雨帘看了眼伊洛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对杜鹃大声道:“快去叫人来啊。”
此时,驾马快驰在宫外大道上的青山想起她苍白的泪颜心底一阵疼痛:娘子为什么?你都不要我了还做出这样的悲伤让我看?非要让我走也走得不安心吗?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青山心底又是一阵疼痛,他听见空中清晰地想起了她的声音——“相公”。
随之而来的心口又是一阵猛烈的绞痛,那痛几乎使他从马下跌下。青山抽紧马鞭,压抑着痛楚朝着天空喊了一声“娘子”。此时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呼延芬香暗暗发誓:我一定用我的爱,让你忘了她。
与此同时将军府正在练习枪法的石伯遥,不禁收了枪抬手捂住一阵阵发紧的胸口,额头上也有虚汗渗出。旁边侍立着的小厮见此立即上前道:“将军,您怎么来了。”停了好长时间,石伯遥才将铁枪仍给小厮一边自语道:“我去敬天司去找师傅看看。”
而此时正在和呼延灼烈议事的钟离彦也是一阵恍惚,胸口发紧。察觉他的异样一旁的卢河月连忙上前担忧道:“皇上,可是身体不舒服?”钟离彦摇了摇头道:“朕没事”。呼延灼烈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道:“皇上若是不舒服,咱们可以改日再谈”。
钟离彦正要道:“无事”,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吵嚷声。钟离彦以眼神示意旁边的辛子出去看看,转而又继续了刚才的话。没等他说了两句,辛子便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
钟离彦沉声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辛子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回皇上,是永守宫的川子,他说——他说夫人不好了。”
闻言钟离彦惊慌地站了起来,撞倒了手边的茶杯,他却什么都不顾上大声吼道:“什么叫不好了?朕不准你这么诅咒她。”语毕心头的恐惧却是越来越盛,眨眼间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