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看我的眼神让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那场车祸,虽然当时你只不过跟我随口说了一句,我却记在了心上,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你说你家出了车祸,那阵子已经到了要卖房的地步,可是后来对方主动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对吗?”
我的确是曾经和乔笙说过那段时间的事情,只是对于这段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就像是乔笙说的,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而恰巧的是,他记到了现在。
“那天高中聚会之后,来接你走的人是陆谨修,你有没有想过陆谨修接近你,或许是别有目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茫然的看着乔笙。
陆谨修接近我是别有目的?
什么目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小职员,而陆谨修是陆氏的掌权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我对他有图谋,让别人相信一个大老板会故意接近一个小职员,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手里的这份是六年前签署的一份合同附件,是我从伯母那里拿来的复印件,你仔细的看看,落款的那个人名字叫什么。”
如果不不是乔笙说,我大约是不会注意这底下有一个落款签名,对方的签名写的很是艺术,那阵子我失去了光明,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份文件,而这份文件负责方的签名不是别人,那三个字依稀可以清晰的辨认出是‘陆逐年’三个字。
“陆逐年……”
我喃喃着。
当年造成我们一家车祸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陆逐年?
我手中的纸张都在跟着我的手颤抖了起来。
“根据医院里面的档案记载,陆逐年死于一场六年前的车祸,六年后你又成了陆谨修的妻子,这些连在一起未免太过巧合。”
乔笙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当中不断的盘旋。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告诉我,陆谨修对我的靠近不过就是别有用心。
陆谨修对着我深情款款的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我们一家害死了他的弟弟?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又或者是,他认为陆逐年害死了我的爸爸,所以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
这就是他选择我的原因吗?
“苏曼,陆谨修接近你一定是另有目的,所以我想你需要做出一个判断。”乔笙压低了一下他的帽檐,说:“这几天一直都有人在跟着我,我看过他们胸口上的家徽,都是陆家的人才有的标志,我言尽于此,之后的事情都要看你自己的了。”
乔笙出国交流这件事本来就蹊跷,我不是没有想过是陆谨修找人做的,可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陆谨修让人这么做的目的。
“程瑶还好吗?”
我问。
程瑶和乔笙两个人一起被派到了国外交流,如果真的是这样,程瑶大约也会被人监视。
“你放心,瑶瑶和我在一起,很安全,他们也只是敢监视,我看这两天他们的人撤出去了,所以才敢出来见你。”
我低着头。
那些人在这两天撤掉了,是因为陆谨修的意思吗?
再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和陆谨修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的场景,从他礼貌的向我伸出那只手,将隐婚协议推到我的面前,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我们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
而现在乔笙告诉我,那双无形的手其实就是陆谨修的步步为营,那他对我的喜欢,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究竟都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曼,你人怎么跑出去了?都上班十分钟了!”
我回过神来,刚才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公司的电梯。
安娜熟络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虽然我和她并不怎么相熟。
“我出去买杯咖啡。”
“不是说高级秘书的办公室里面都配咖啡机吗?还需要出去买啊?”
“……”
我干笑了笑,没说话。
安娜好奇的问:“那个……许秘书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啊?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我回头,安娜眼中的求知欲很是旺盛,她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和许默白两个人的关系,此时,电梯门被打开,我说:“这里是秘书的办公区,你要过来?”
“不好意思啊,我坐过头了。”
安娜讪笑了一下,随后默默地退回了电梯。
她最后的那个表情大概是在纳罕我的态度,周围正在办公的秘书纷纷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那种眼神像是再说:不过就是攀上了陆总的贴身秘书,有什么好摆架子的?
我没有理会,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也根本不想面对陆谨修。
许默白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谁跟我说不会迟到的!”
许默白拽着我的手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快快快,别耽误时间了,陆总刚才要的文件,你快点送过去!”
“我不太舒服,下午能请假吗?”
许默白皱着眉头:“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请假?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说要好好工作的?”
“我真的不太舒服。”
我没敢抬头去看许默白。
“大姨妈来了?”
“不是。”
“还是……你出去的时候见到什么人了?”
许默白试探性的问。
我看着许默白好奇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许默白,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才问你,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