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亲长,怎么能说调就调。
刘禅第一个不同意!
范疆、张达都是小角色,他们没有后台,刘禅可以轻易对付他们。
糜芳不同,糜家已跻身益州顶级权贵。他追随刘备颠沛流离将近二十年!
没有确凿的证据,糜芳动不得。
刘禅也不是一定要斩杀糜芳,只要将他束缚住等待北伐,转机也就出现了。
“挚爱长辈?”
刘备目光微敛,似乎很不理解。
但和互市一样,他不理解的东西多得去了。
这并不是重点。
“阿斗为何反对子方外派?”刘备好奇询问,眼神闪烁出睿智的锋芒。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糜芳叔父帮忙。”刘禅脱口而出道。
“何事?”
“汉中地形,实有险固,四岳三涂,皆不及也。敌有精甲数万,临高守要,一人挥戟,万夫不得进。孩儿以为,我军的器械应当革新了!”
刘备心神震颤,挥了挥手,示意刘禅坐到他的身边,继续说下去。
“三叔在八蒙山荡曹军,缴获精甲上千具,皆是刀枪不入。”
“汉中敌军精甲数,我军如何破之?纵使伤痕累累,也只能徒留哀叹。”
“益州有足够的铁矿,我军缺乏的是锻造工艺,以及制甲大师。奈何蜀中没有这样的英杰,孩儿遍寻益州,也并非一无所获。”
刘禅言辞滔滔,刘备听得很认真。
入蜀以后,刘备丝毫不敢懈怠,夙兴夜寐,处理政务。
可是到头来,竟没有刘禅精细,不禁备受打击!
先是稻谷良种,后又荆州互市,如今瞄准了装备器械。
刘备忙忙碌碌,回过头来一看,似乎什么都没做。
总结起来,就是“备受打击”啊!
“皇天不负苦心人,孩儿找到了一名老铁匠,蒲元!”
“此人熔金造器,特异常法,所铸之刀,称绝当世!”
刘禅的话,震动刘备的心弦。
若真有这样的好事,岂不是天助汉室?
只不过刘备成熟稳重,没有直接相信刘禅的片面之言,正色道:
“阿斗,此乃国之大事,不可妄语。你确定浦元真有如此能耐?”
“万一是沽名钓誉之辈,岂不是贻笑大方!”
刘禅目光坚定,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连刘备都为之倾倒。
“父亲放心,孩儿当然验证过了。”
蒲元是蜀汉历史上最杰出的铁匠,他所锻造的军刀,成为了蜀汉军士的标配。
刘禅已经邀请他至直百司,并且成为直百司的首席匠人。
刘备的神色冷峻了几分,呼吸急促道:“能够带为父见证一番?”
“请父亲移步直百司。”刘禅作揖邀请道。
“叔至,速速备马。”
随着刘备一声吩咐,一名英俊的白袍将军抱拳应道:“遵命!”
此人正是陈到,以忠勇而着称,统帅刘备亲兵白毦兵。
宽阔的街道上,车马纵横。
陈到统御八百精锐,披坚执锐,以阵法之势力,拱卫马车。
马蹄猎猎,犹如踏着雷霆。
行人纷纷避让。
刘禅父子在车厢内高谈阔论,刘备屡屡拍案叫绝。
“阿斗身负经天纬地之才,汉室之幸也!”
“父亲过奖了。”
一行人奔出城外,来到一处僻静之所。
车马缓缓停下,陈到恭声道:
“主公,到了。”
刘备掀开车帘,往外一探,霎时目瞪口呆。
一座巍峨的堡垒,赫然出现在眼帘。
啥时候修建的?
刘备仔细回忆,这才记起自己曾经批准直百司修建自己的营地。
刘禅以“保密”为由,为直百司申请了极大的权限。
这座要塞,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直百司的发展,里面的匠人已经超过五千,囊括各行各业。
再加上一些学徒、匠人亲属、守卫,要塞足足容纳三万。
“阿斗,你瞒得为父好惨啊!”刘备脸上浮现一丝苦涩。
刘禅目光悠悠,眸中似有日月星辰闪烁。
“孩儿冤枉啊,要塞的守将,还是父亲您亲自任命的。”
“嗯?”
这么一说,刘备突然有了印象,他一拍脑袋,回忆道:“可是马岱?”
刘禅点点头,刘备一身衣袍随着寒风猎猎,掩盖住了尴尬。
片刻后刘备收回思绪,沉吟道:“走,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直百司。”
刘禅父子一出现,马岱便已率军恭迎,他们肃然列阵,气势内敛,俱是精锐之师。
“恭迎主公!”
“不必客气。”刘备淡然自若,浑身散发出翩翩风度。
“我父亲要看兵器锻造,请马将军带路。”刘禅客气道。
“主公请!”
马岱将众人引领至一处器库,眼前俱是闪烁着寒芒的战刀。
刘备放眼放去,欣喜若狂。
“这些武器光看成色,就比寻常的器械锋锐。”
他拿起一柄战刀,沉甸甸的压迫感袭来。
刘备的眼眸,不禁微微睁大。
“叔至,拿一把短剑来试试。”
“遵命!”
陈到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台上,一抹流光闪过。
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剑。
刘备寒芒一闪,狠狠一劈,壮气吞牛!
锵!
宝剑瞬间被斩断,而刘备手中的战刀,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刘备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陈到亦是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