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城,虎踞八万雄兵。
包围益阳的江东军,不过三五万众。
何惧之?
张飞气焰滔滔,虎喝道:“某愿为先锋,拔除甘宁营地。咱们就是不能怂,明日杀他个痛快!”
话糙理不糙,正所谓兵贵神速,吕蒙未必能够反应过来。
关羽毅然道:“若是兄长有令,羽自当倾力一战!”
刘关张三兄弟,很久没有聚集到一起了。
三人联手,天下无敌。
“且慢!”
刘禅奋然拱手道:“曹操已出兵汉中,我军不能在荆州耽搁太久。当以战为辅,以谈为主。”
“什么?”
张飞神色一震,扭头望向刘禅,充满了压迫感。
“曹操雄据北方,为汉室之贼也。唯有江东可提供助力,此时与江东决裂,实乃江东欺人太甚!”
“我军只要小胜一筹,震慑江东鼠辈即可,莫要在此纠缠,贻误大业。”
刘禅言辞凿凿,有理有据,能够在盛怒之下,拔然清醒。
这份理智,深得刘备赞赏。
“阿斗说的没错,曹贼势盛,莫要让他渔翁得利,看了笑话。”
“那这仗,还打不打?”张飞郁闷道。
“打!为什么不打?”刘备紧握右拳,掷地有声。
“俺当先锋,谁都不许抢!”张飞声如洪钟,势如奔马,睥睨的眼眸横扫。
次日,太阳东升,光芒万丈。
张飞统御三千甲士,肃列成阵,往甘宁营地搦战。
烟尘滚滚,狂卷而去。
恢宏的“张”字旗,随风猎猎。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直透苍穹,天幕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张飞神情肃然,一骑绝尘: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来与我战?”
滚滚天雷之音,在营地上空环绕,宛如死神降临。
气氛压抑得可怕!
长坂坡一役,张飞独率几十骑,喝退百万曹军。
纠纠神威,传荡九州!
江东军心神俱裂,胆魄几近离体。
“是闻名天下的张翼德!”
“此人武艺冠绝大汉十三州,吾等凡夫如何抵挡?”
“快去通报将军!”
急促的脚步声,在甘宁耳畔炸响,听闻汇报后,他虎躯一震。
“张翼德,匹夫尔!”
他阔步而行,亲侍为其提刀,流光闪烁,锋芒毕露。
鲁肃撸起袖袍,急追出提醒:“莫要出战,等待都督援军即可。”
“哼!”
甘宁爆哼一声,发泄自己的不满,径直登临箭塔,居高临下。
远远探去!
只见一将纵横驰骋,睥睨无双。
手执丈八蛇矛,锋芒煜煜。
魁梧的身躯,堪比山岳。
“江东鼠辈,可敢出来一战?”
雷霆之音,陡然炸开。
张飞观察到敌营的躁动,知道有大人物出现了,气势愈发强盛。
宛如一头虎视眈眈的凶兽,令人发怵。
“叔父之勇,为我辈楷模。”刘禅惊叹道,神色动容。
冰冷的杀意弥漫天地,令人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毁灭力量!
这就是战场所带来的压迫感!
生与死,将在这里决出。
刘禅记事后,便没有经历过战阵。
此时他热血狂涌,弥漫胸腔,心脏“砰砰”直炸。
能够在这种的压抑的气氛中,将自己的气势淋漓尽致地绽放出来。
这就是猛将!
磅礴的气势,镇压一军!
刘禅仿佛看到了尸横遍野、白骨横陈的杀戮场景,滔滔大河,血染千里!
“阿斗,听说你还没有练习武艺,可愿追随我学刀法?”
关羽语态威严,却带着一股坚韧的柔和。
“叔父的刀法,举世无双,侄儿当然愿意学习!”
刘禅神色激动,关羽号称“武圣”,若是他能够习得一二绝技,必然足以保全自身。
没想到观战的刘备,却因此皱起眉头,叮嘱道:
“莫要贻误了君子之学。”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于心!”刘禅拱手道。
张飞在场中搦战半个时辰,喉咙都干涩了,敌营却仍旧没有采取行动。
他只好命部下继续谩骂,刺激甘宁。
怎奈何有了鲁肃的叮嘱后,甘宁坚守不出,一副看张飞丑态的模样,非常沉得住气。
张飞狂躁不已,屡次三番跃马靠近营寨,挑衅江东军。
“尔等鼠辈,尽做偷偷摸摸之事,有种与我军正面对决!”
“真以为占了三郡,就可以得意洋洋吗?”
“俺一定打到江东去,活捉孙贼,将他碎尸万段!”
嗖——
箭矢爆出破空的尖啸,直抵张飞的面门,他慌地侧身避开,心有余悸。
“呔!”
“只会放冷箭的江东宵小,气煞我也!”
张飞怒气滔滔,化作实质。
轰!
丈八蛇矛裹挟千钧轰然之力,砸向营墙。
霎时木屑纷飞,营墙却巍然不动。
张飞雄浑的臂膀,抽出蛇矛狂舞,击落疾风骤雨一般的弓箭,狂傲地扬长而去。
“呸,一群鼠辈!”
纵使张飞叫破了喉咙,依旧无济于事。
午时,刘备军稍做休整,张飞气呼呼而归,就连甲胄都仿佛鼓胀了一圈。
“晦气!真是晦气!”
“这帮鸟人,一个都不敢出来,真叫人失望。”
刘禅听到张飞的抱怨,微微一笑劝慰道:“三叔何必动怒。”
“俺怎能不怒?这也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