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对修炼无感的,可我这段日子以来,却是在修炼上,头一次拼尽了全力。/p
虽然长泪已回我手,但我还是找景云借了桃木剑来。/p
景云听我这般一言,微微挑眉,似乎不曾想到我竟会主动来求那把害惨了我的桃木剑。/p
但她还是将桃木剑给了我:“你该是清醒了。”/p
我朝她笑笑。/p
桃木剑仍是如同以往一般,入手如千斤。/p
然而,这一次我却是用尽了全力去练。/p
胳膊酸麻,大腿隐隐作痛。可我总觉着,这才是活着。/p
足乌,他连这些都再也感受不到了。/p
也不知,他是否已入轮回,已投胎转世?/p
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他莫要再投了妖身。/p
景云没多做劝阻,只是偶尔提点我,若是太累了,尽可休息一下,也是养身养气的根本。/p
不得不说,景云是当真厉害。/p
想想那日的秦贤,想想公冶的态度,再想想修远道人和宁姑。/p
我总觉着,景云这般的大悲宫弟子,我应当不会毫无印象才对。/p
可我的脑子里尽是浆糊,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见过景云了。/p
……/p
桃木剑,斩妖,驱邪。/p
我握在掌心,总觉得哪里似乎没有领会到。/p
本该是剑下被斩之人,现在却握了这剑柄。/p
桃木剑,该是很委屈的吧。/p
想起那日景云所说,举剑,靠的是精气神,更靠的是与剑心神合一。/p
我轻抚了剑身,试着将自己的灵气往剑身内注去,可却遇着了一道屏障,将我的灵气反弹了开来。/p
果真,这桃木剑似乎是有灵性的。/p
“你就这般不愿被我所使啊?”我又拎了拎剑柄,其内充斥着一股精纯的灵气,却不肯为我所驱。/p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拎不动它的原因吧?/p
我干脆把这剑收回了灵袋中,想景云师姐告假一声,便带着这袋子来到了一处山头。/p
这山头上,有一座孤坟。/p
或者说,应当是衣冠冢。/p
因为足乌连灰烬都给烧没了嘛。/p
景云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了我,这衣冠冢的地方,可我却不愿来。/p
总觉得,我来了,似乎就证明了足乌是真的已死。/p
我不知道他是怀着何种心态,从那禁制圈儿里跳了出来,和我一起对抗狐荷。/p
我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抱着受伤的我去找人求救。/p
我还记得那日,在宋斌的陀罗袋里,有一只爪子向我伸了过来:“好羡慕,好想摸摸看……”/p
可现在,看着他孤零零的一座坟,只写了足乌二字,再无多言。/p
只怕是景云师姐怕人扰了他的安宁吧,所以只敢写了他的人名。/p
他被景云起名叫做“乌”,可他明明是三足精鸟啊……/p
我噗哧一笑。/p
从灵袋里取了桃木剑出来,往他坟前一插。/p
“你说斩妖……这便是你们所要斩的妖邪吗?”/p
“你要维护正道,可明明是那凡人孩子作祟,害死了求救无门的他。”/p
“我,虬龙,被冠以神兽之名。可却被绑在架子上,差点成了别人的灵兽。”/p
“人修拿着鸡蛋砸在我身上,好像我就只是一条狗。”/p
“术法施加在无法反抗的我身上,火焰和惊雷打得我皮开肉绽。他们说,只是为了修习。”/p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妖和人,有这么大分别?”/p
也不知这桃木剑是不是听见了我的话,只是,我再次往其内注入灵气之时,那道屏障已是消散不见。/p
我在举剑之时,有了这灵气为辅,已然是极为轻巧地将这桃木剑举过了头顶。/p
唇角微弯,这便是景云借我桃木剑修习的目的了吧。/p
桃木剑在手,我轻舞了两剑招,竟是轻车熟路,剑气天成,再无丝毫阻碍。/p
我叹了一口气,却听得身后的一声调笑:“怀阳很厉害。”/p
烛月朝我走来,眼神里满是兴奋:“恭喜怀阳修得桃木剑。”/p
“多谢。”我抿唇微笑,才发觉他已经略微比我高些了。/p
他席地而坐,又招呼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p
我安然坐下,见着他的眉目清秀,轮廓分明,我差点就忘了,这是我那日捡回来的徒弟。/p
他从怀里掏了一个布包出来,里头都是各式各样的小糕点,比以往还要丰盛。/p
他取了一小块塞进我的嘴里,满口尽是香甜。/p
每每他给我的点心,尽是甜的。/p
我差点儿以为这世上就剩甜点心了。/p
“好吃。”我兴奋地嚷道。/p
“那怀阳多吃一点。”他干脆又挑了一块不一样的,递到我的嘴边,等我咽下后,又给我塞了过来。/p
“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我边嚼着,边含糊不清道。/p
是啊,平常都是我照顾他的份儿,为何今日会变得如此不同?/p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你吧。”他垂眸笑笑,连笑容也比过去多了不止一点儿。/p
但我喜欢看他的笑容。/p
他仿佛和以往一模一样,又仿佛和过去不尽相同。/p
我有些尴尬,几乎不知该找什么话题来打破尴尬。/p
“你……公冶还好吗?”我皱眉想了老久。/p
捡了他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我俩却真没几个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