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此过程之中,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怀盛如此问着。/p
“唔,不记得了,你先容我想想……”我使劲回忆着。/p
“……其实,化妖这回事,外力作用很大。你且想想,是不是碰着了什么奇怪的物件。我怕是有人……”怀盛在我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小,让我有些听不清了。/p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猛然记起:“啊对,我好像,在拿到丹方的时候,有点什么奇怪的事情……”/p
在当我把那木盒上一闪而过的精纯灵气说与怀盛听过之后,怀盛埋头沉思许久,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怕不是暨水在上做过手脚?/p
毕竟恩怨,我与他也并不是没有。/p
只是我却总有些不死心,我觉得,暨水不像是会这般暗算我的人。/p
再次见着烛月的时候,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p
他们住处那边,正是公冶与烛月在争斗。/p
我熟悉极了他俩的气息,一阵紊乱的灵气波动,我飞身就往他们那边而去。/p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烛月已经在这么片刻间被公冶拿下了。/p
我有些生气,过去就冲着公冶叉腰瞪眼:“为何要为难我的徒弟?”/p
公冶淡淡瞥我一眼,似乎也不惊讶于我的出现:“他来偷我东西,你说我该不该拿下?”/p
“什么东西?”我虽是云里雾里的,但也不死心地继续问着。/p
“你说呢?”公冶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回了屋子,似乎要继续睡觉什么的。/p
我脑子有些懵,但还是蹲下身赶紧给烛月简单处理了伤口。/p
公冶这厮,下手也是真重。/p
烛月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但骨色可见,也不知公冶得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狠。/p
烛月一声未吭,只是任由我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哪怕是我上药的时候,他也只是疼得冷汗层层,依旧安静如常。/p
“你到底偷了他什么东西啊?他居然下手这么狠。”我有些懊丧,只可惜我修为低公冶太多,竟是连帮烛月讨回公道都做不到了。/p
“没什么。”烛月只是起身,很是无所谓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本是要转身离开的,却一个趔趄,正好被小芸扶了扶。/p
我有些担忧:“你怕是被伤着筋骨了,还是别到处乱跑了,留在这可好?刚刚公冶也没想要真的抓你,你要不就留在这,等伤口好些再走?”/p
我敢这么说,主要是相信小芸。/p
她那般喜欢烛月,总会好好照顾他的。而我,身上妖气这么重,还得全靠着怀盛帮我遮掩着,万一哪天被人发觉,只怕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更别提还要照顾烛月了。/p
烛月只是看我一眼,小芸则是适时地跟他说了些自己近日里采到的药材一类的话语。/p
他大约是见我态度坚决,也就真的跟着小芸去了房内休息,只是,在进屋之前,他还回头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不放心”。/p
但我倒是安下了一半的心。/p
“你真傻还是假傻?公冶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冒着如此风险去拼?还不就是鎏金水。”脑中的怀盛声音依旧沉沉,“只可惜,公冶这次是铁了心不想帮你。即使这两日他早就察觉你在附近,却依旧不找你,不帮你。若说是别人也就罢了,好歹你们认识也算久了,他竟也是这种人吗?你们怕不是以前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吧?”/p
我还未会过来他的意思,心中就有些莫名忐忑。我怕不是真的——和他有过什么生死恩怨吧?/p
这几日里,我依旧躲在不远处,想着要多看看烛月。/p
可惜他这几日高烧未退,我只看见了小芸跑进跑出的给他换药、熬汤。/p
焦心之下,我还是选择了在远处望着,想着是时候给俩人一点独处的时间了。/p
虽然怀盛对我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但我还是有些固执地认为此时我不该过去。/p
就这么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烛月的身子转好,我化妖的形态却是越发明显了。/p
起先是我身上表皮开始转化为鳞片,再后来便是手脚变成了爪状,直到今日,我连脑袋上的角都快冒出来了。/p
而此时,怀盛已经筋疲力竭,根本无从再帮我遮掩妖气了。/p
虽然我很晓得,此时该离开了,可我老是担忧着烛月,也就坚持在附近晃悠着。/p
偶尔有几名修士路过,很容易变察觉到了我的妖气。/p
而我,则是仗着自己的修为稍稍高于他们,便成功地躲过一次又一次。/p
只是,这样的好运气,恐怕再没几日了。/p
我一边估摸着哪个方向大约人修少些,一边观察着烛月这两日的病情。/p
待到他快好全了,我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却在几名修士的围剿之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跑。/p
这次连怀盛也再帮不了我什么,我更是无法指望那个刚刚化为人形的兔妖。/p
一路狂奔之下,我也有些力竭。/p
气喘吁吁的,我甚至还认真想了想是不是干脆不要克制自己体内的妖气,若是全然化妖,我至少还多了双翅膀。/p
可我想想还是作罢。此时只是半妖的状态下,我身边妖气已是极其浓郁,若是全然化妖,我这妖气可还不得冲天?/p
真到那时,就不是要躲避这几名修士的追捕了。只怕光是想收服我为灵兽的修士,就该从这个镇子排队到了另一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