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齐大夫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屋子里所有人随着他的表情变得很紧张,就连兰草都跟着放轻了几分呼吸。
丰年见花厅的气氛越来越不好,便将兰草和丰盛给打发了出去,让两人回到正厅去等候。
他怕一会儿齐大夫说什么难听话,让冯先生在两个孩子面前没了脸面。
许久,齐大夫才结束了诊脉,只是他的眉头依然皱得很紧,看向冯先生的目光也有些许不赞同。
“怎么样?”冯先生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些担心地问。
“这几个月你是怎么照顾人的,之前就跟你说过,她这身体,能怀上孩子实属不易,到了府城之后,要好好休养,不可劳累,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的?”齐大夫并没有直接回答冯先生的话,而是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数落起来。
“这?冤枉啊,我一直让人照顾得很好啊?”冯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
“照顾得很好?那她体内的麝香从哪里来的?那她操劳过度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的吃食里有寒冷之物,这就是照顾得很好??”齐大夫见冯先生这会儿还嘴硬,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ъiqiku
“什么?麝香?还操劳过度?寒冷之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春杏你来说!!”冯先生听到齐大夫例数的一项项,他的火气跟着蹭蹭蹭往上涨,同时,祖母也扫向了柳氏身后站着的春杏身上。
“扑通!”之前一直跟在柳氏身后的婢女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她也被齐大夫的话给吓得不轻,柳氏的身体出问题,今天第一个就要找自己的麻烦,“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她就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夫人,您快替奴婢作证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麝香的事啊”
“呜呜呜”她见到冯先生两人都没有搭理自己,春杏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柳氏这会儿早就被齐大夫的话给吓住了,回到府城这两个月,她只觉得一天比一天累,偶尔会肚子疼一下,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问题。
麝香哪来的?藏在哪里?怎么染上的?还有那寒凉之物,怎么会在自己的饮食里?是身边的人还是府里其他人?
“你夫人上船之前,我可是给她把过脉的,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在你们家住了两个月居然出了这么多问题,你该庆幸,她的身体之前调养的好,孩子还在,要不然哼!”齐大夫很生气,自己临走之前千叮万嘱,结果,还是出事了。
“还有,你让她一个孕妇做了什么?居然有些劳累过度,冯家就没有其他人可以用了??劳累过度!呵”
齐大夫才不管冯先生的脸色有多难看,自顾自地发了一通火,这才平静一些。
“我先开个方子,喝三天再看。回去找到麝香的来源,清理掉,其他的你看着办。”齐大夫平静下来之后,这才拿起丰年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起方子来。ps
冯先生这会儿一脸心疼地坐到柳氏旁边,“媳妇,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别的事情,让你受苦了,既然家里住的不舒服,那我们就搬出去住。”
“可是你是长房嫡子,府城这里始终是咱们冯家的根基,就这样搬出去,会不会不好?”其他柳氏一点儿都不想住在那里,府里孩子太多,又闹腾,还有那个二婶还常请自己过去说话,说白了就是让自己过去给她请安,应付那些妯娌们,也让她身心俱疲。
“不管这些了,搬出来住吧,咱们大房人几乎都在京城,当初想着,这里是老宅,府上老人多,可以照顾你生产,终究是我错了,咱们大房在府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冯先生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外面没受到欺负,居然在自家老宅被人算计了,呵呵
柳氏想起这段时间在冯府的生活,鼻头也是一酸,之前的不舒服,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底子差,才会那样,没想到是遭了算计“也好,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在府里住着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此时的兰草和丰盛有些不安地在正厅里走来走去,他们不知道师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去偷听又有些不敢,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小叔,师娘会不会有事情?”兰草想到之前还笑得开怀的柳氏,心里便有些难过。
“没事的,有齐大夫和冯先生在,师娘不会有事的,咱们离开之前不是听师娘说了吗,她好多了。”丰盛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能蹩脚地安慰着兰草。
“唉!这样干等着,我心里不踏实。要不我们找点儿事情干?”兰草有些坐不住了,她想到院子里溜溜。
“行吧,我也有些担心。”
丰盛这会儿也有些着急,等在正厅里,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只是让他现在离开,又怕丰年一会儿有事儿找自己。
“要不我们去那里吧,可以远远看着。”兰草说着指指头顶,上面的视线好一些,她肯定看到花厅的情景,而且也不容易被大人们发现。
“这,还是你去吧,就在正厅等着,万一先生他们找来,我也好应对。”丰盛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最后,兰草几个跳跃就上了屋顶,她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藏身地,然后蹲下来盯着花厅。
整个花厅没了齐大夫的训斥,也没有春杏的哭求,显示得有些静。
丰年出来吩咐人去抓药,齐大夫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