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仍没有停止,二当家看清枯蝶的容色,老鼠眼都快变成绿豆眼了,虽然他心中也疑惑,这新娘子为何没中他的药,可面对如此的美人,如此的绝色,他脑子早就停止转动了。
枯蝶也只是在二当家面前停了一停,但也只是那么一停,继续带着甜美的歌声移步向大当家所坐的地方走去。
二当家生性多疑,又不知她的目的为何,只能紧跟在她身后,紧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发呆。
夜来香,
风中的夜来香,
夜来香中我泪儿下,
亲爱的人儿,
刚刚相逢又要离别,
唱到“离别”两字,枯蝶终于走到了离大当家有三步远的地方,她身子如风中绿柳一般站定,她的神情极度哀伤。不去看那大当家,反而看向了远处正在打斗的裴奕涵。
裴奕涵的心已经有些乱了,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但心中却涌上了一股无力感,难道驰骋疆场杀敌无敌的他总是保不住几个女子的性命吗?这么一分心,身上又挨了几刀。
“大哥,你看,这新娘子可是二弟我见过的最美的了,还会唱曲,这声音还真同那夜莺一般。”二当家最会察言观色,看到那大当家此时盯着枯蝶看,连眼珠子都不转一转,心中马上有了计量,站到大当家面前谄媚地道。
“嗯,太美了,太美了,哈哈,今个还真是没白做这一会。”大当家的声音仍是那难听沙哑的破锣嗓子。并站起身来,就要向枯蝶走来。
枯蝶好像被他的声音惊醒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站定,目光终于从打斗着的裴奕涵身上移到了大当家身上,然后用极度哀伤的语调道:“蝶儿如今落到大当家你们手中,手无缚鸡之力,自知无法自救,也无法逃脱,只希望大当家能答应蝶儿一个要求,可好?”停顿了一下,美眸在大当家的身上打了一个转,继续亲启朱唇道:“只要大当家答应了,从此之后,蝶儿就一辈子都当大当家的人。”
“好,美人儿,你说,说出来听听。”大当家眯着眼越看枯蝶越觉得美不胜收,最重要的是,这个美人儿不像以往抢到的那些,哭哭啼啼的,胆子小的要死,还没用呢,就吓的昏死了过去。
“大当家,蝶儿虽不知道你们各位好汉的性情,但却知多半是那些贪官,恶富才逼得你们走上了落草这条路,所求的也不过一个逍遥自在,衣食温饱,蝶儿说的可对?”
“嗯,不错,不错,你这个美人儿还有这等见识。”这大当家年幼的时候的确是在一富家做事,后来,却被那富家的儿子打断了双腿,扔到了外边,后来遇上了那黑风寨的老当家,拣了回去,才走上了这条路,想到自己幼年的遭遇,大当家的神色也柔和了起来。
“既是如此,那蝶儿也不再啰嗦,只求今日大当家能拿了所有的嫁妆能放过我夫君和这些下人们离去,蝶儿从此就跟着大当家同生共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各异,没想到枯蝶竟然会有这样的提议,裴奕涵更是心神大震,晨曦和晚照两个丫鬟听的虽不是很真切,但想到小姐落到山贼手中,这一生是毁掉了,虽然不能说话,但却泪如雨下。
绿裳,红裳,王嬷嬷,赵妈妈,这几个人心中也是滋味各异,短短几天的相处下来,对这位新的大少奶奶她们都另眼相看,红裳,王嬷嬷已经接纳这个新主子了,绿裳也多少改变了看法,开始从心底认同这位大少奶奶,至于,赵妈妈,心中的滋味更是说不清楚,如果大少奶奶就此出了事,那就没有人再追究她下药的事情,可是想到,这么美丽的女子从此进了贼窝,生死不定,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反而是担忧。
“这——老二,你看呢?”虽然放裴奕涵离开,与那人谈的条件并无冲突,可一想到那边那个男人不但身份高贵,长的也比自己好的多,他就不能放过他,可面对这个美人儿,也不想让她以后恨他,所以,粗中有细的他将问题踢给了二当家。
“这——大哥,好像不妥吧,如果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呀!”二当家马上出声,这新娘子到了他们这群山贼手中,就是任他们宰割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二当家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蝶儿也知道你们的顾虑,害怕我家夫君他日,带兵前来围剿山寨,可是我的嫁妆你们也看到了,拿了它们,你们后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为何还要做山贼呢?为何不下山隐姓埋名,置办田地,娶妻纳妾,奴仆成群过日子呢?那时,就算官兵来了,你们已经人去寨空,他们也奈你不何。”
“老二,美人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看——”这大当家被枯蝶描述的前景打动了,尤其是这美人儿以后还要跟着他,有钱有女人,他何必还要当这山贼呢,难道等着官兵真的来抓吗?
“大哥,这美人儿说的是有道理,可如果我们杀了这些人,然后再离开山寨,他们也没人能抓的住我们呀!”二当家虽然也对枯蝶的提议动了心,可他一向奉行永绝后患的做法,不想放裴奕涵和这些迎亲人员离开。
这边讨论个不停,那边,裴奕涵已经解决了十来个山贼,他此时心中反而大定,为何呢?因为他绝不相信,这个女子会乖乖地地任山贼宰割,她心中一定是有了什么计划,他只需等待事情进一步发展就是了。
“大当家,您真的不愿答应蝶儿这个要求吗?”枯蝶闻言,泫然欲泣,手往宽袖中一探,裴奕涵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