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对太监道:“去取笔墨过来,朕要写传位诏书!”
太监抹了抹眼角的泪,轻应了一声,去取写诏书所需的东西。
昭元帝对权势一向都极其执着和留恋,若不是现在他的身体确实到了极限,他也不愿意立太子。
凤疏影因为巧灵之事决定暂时留在京城,她和景墨晔交换信息后,心里已经有了粗略的计划。
景墨晔原本来不夜侯府是想着吃顿饭就离开,因为凤疏影答应掺和这件事情,他便又不想走了。
他没有再追问凤疏影是否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事,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有时候不需要答复。
对他而言,她这一次没有直接果断地拒绝他,都是一个大的进步。
能和她一起行动,他就很开心。
这个年,京中绝大多数人都没能过好。
以至于大年初一的时候,街上也没有之前过年的热闹。
如今休朝,京中的官员绝大多数都不敢走动。
也因为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心里累积了不少的怨气。
太傅的案子景墨晔则让人紧锣密鼓地收集证据,他的人做事效率很高,初一的下午,证据就差不多全部收集好。
在医馆里一起过年的那些臣子,景墨晔体贴地让人去给他们家里报了平安。
他们待在医馆之中一起过年,这种感觉还有些奇怪。
他们当中也不是每个人关系都很好,里面也有几个平时不太和的。
这么在一起过年,难免也会绊上几句嘴。
入夜后,他们挤在一起睡,睡到快天明的时候,他们又经历了一波刺杀。
这一波刺杀来得十分猛烈,杀得惨烈异常。
也是景墨晔留下来的侍卫一个个身手高强,否则他们怕是都得死。
景墨晔的那些侍卫有好些都受了伤,其中有两个伤得还很重。
好在这里就是医馆,大夫都在,能及时为他们治疗,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被这么吓了一波后,仅有的一点瞌睡也被吓跑了。
保护他们的人是景墨晔的人,杀他们的人会是谁,简直就是一想便知。
他们昨天还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哪里有误会,分明就是昭元帝想要他们死!
昭元帝为什么想要他们死,这事一想便知。
他们坐在那里集体沉默,这事在他们看来荒唐又可笑。
他们效忠的人要杀他们,他们想要对付的人保护他们。
有人长叹一声后道:“这个世界乱套了。”
“可不就是乱套了嘛!我们都成了笑话。”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肯定是先保命要紧。”
“我觉得我们都错了。”
这句话一说完,四下又静了下来。
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很难,但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他们想不承认都难。
有人骂道:“昏君!”
“慎言!”
他们有人想见景墨晔,让侍卫去传话。
侍卫回答:“王爷说了,他现在很忙,只要诸位大人是安全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大臣:“……”
他们已经习惯了昭元帝的行事方式,现在遇到景墨晔这种,他们不是很适应。
京中这样的刺杀爆发了好几起,整个局面看起来十分惨烈。
城西的苏府。
苏友良问身边的管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管事回答:“极其惨烈,众官员对景墨晔的意见很大。”
苏友良轻点了一下头:“做得好,把这事再往大里闹。”
管事有些担心地道:“可是晋王殿下方才又派人送消息过来,让我们不要再轻举妄动。”
苏友良有些不屑地道:“他行事一向太过保守,这种事情就不能听他的。”
“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过。”
“他现在这样说我,以后只会感激我,毕竟权势是抢过来的,富贵险中求。”
如今朝中皇子,真正有实权的在他看来就只有景时砚一个。
只要景时砚这一次把景墨晔手里的权利夺过来,那么皇位就是景时砚的。
而景时砚若是得到了皇位,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他还是景时砚的亲舅舅,往后必定能成为权倾天下的权臣。
他想到那样的光景,整个人意气风发。
管事听到了苏友良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他当即便去准备人手。
因为他们在京中搅弄风云,一时间整个京中人心惶惶。
景墨晔派人保护那些大臣,直接被传成了他将那些大臣景墨晔拘禁了。
因为这些事情,京中不少的大臣在苏友良的怂恿下,聚集在摄政王府门前示威闹事。
这事在景墨晔的意料之中,他淡声道:“不过两天的时间,京中就成了这般模样。”
“苏友良做事的效率还不错,两天能被他弄成这样,他也是个人才。”
秦执剑轻笑道:“他算个屁的人才!”
“这一次他之所有能弄到这一步,不过是恰好遇上了过年。”
“毕竟我朝的百姓对于过年这件事情十分看重,再被人一煽动,自然就有坐不住。”
景墨晔的眸光幽冷:“他们不是坐不住,而是蠢。”
秦执剑点头:“他们确实挺蠢的,但是他们也不是单纯的蠢。”
景墨晔看向他,他接着道:“他们想要更多的权势,想要高高在上的身份。”
“因为他们都信得过太傅的人品,觉得这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