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军心里也在吃惊,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的这些表,也不知道唐伟东要干什么。反正不管唐伟东要怎么做,结果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就由着他去吧,看看自己这个侄子到底能玩什么出花样。
就这样,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老孙家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最后不得已,还是老孙作为主家起来打了圆场,说道:“啊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到饭点儿了,咱们先吃饭吧。小唐要是没事的话也一起坐下吃点儿,大过年的来了家里再空着肚子回去,外人知道了可要说我们招待不周失礼了。”ν
老孙说着,又给闺女使了个眼色,想把闺女支出去,免得她坐在这里尴尬。于是跟孙秀梅说道:“秀梅啊,你和你妹妹去把你那些堂兄弟就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他们来作陪。”
东山省的酒桌文化讲究特别多,什么主宾,副宾,主陪,副陪,座次一点都不能乱,在外宴请或者家里来了客人,都是要请亲近的人来作陪的。总而言之一句话,那人不喝倒,就是主家没陪好。”这些所谓来作陪的,就是来陪客人喝酒的。
孙秀梅也是心灵神会的“嗯”了一声,带着妹妹趁机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尴尬的环境。
既来之,则安之。人家老孙家都招呼着上桌了,那还客气啥?吃吧。
唐伟东刚跟着唐建军坐定,外面就呼呼啦啦进来了四五个青年,估计这就是刚才孙秀梅出去喊来作陪的堂兄弟。
当先打头的人刚进门,看到唐伟东竟然也在,顿时就愣住了,张嘴就喊道:“东……”。
还好,一句东哥生生的被他憋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叫一个小孩子‘哥’,估计两个人都会很尴尬。好在他也反应快,及时改了口,说道:“伟东,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客人是谁呢?”
这人唐伟东有印象,不过不熟,只是感觉似曾相似,应该跟着徐斌的那些小青年喊去工地干过活,至于叫什么名字,唐伟东还真不知道。
人家都打招呼了,唐伟东也不能装作不认识,于是也站起身来回应道:“哈,这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我是陪我叔来给秀梅姑一家拜年的。”
来人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什么事。嘿嘿一笑说道:“真是巧啊,既然来了,那可得好好喝点儿。”然后又转向唐建军,问唐伟东道:“这是咱叔啊?”
“噗”,唐伟东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瞬间就喷了出来,他是被对方的称呼雷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我叔叫你叔个叔,你竟然跟着我叫我叔个叔,这辈分够乱的。
老孙也被本家这个侄子气得闷哼一声,呵斥他道:“还没喝醉就开始说胡话了?瞎叫什么呢?”
这哥们儿却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还没结婚嘛,咱们各论各的,到结了婚的时候再说。”
这逗比属性,差点儿没把唐伟东给笑死,一句话噎的老孙脸红脖子粗,半天喘不上气来,估计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能拿鞋底子抽他这个侄子。
唐建军看到老孙吃瘪,竟然莫名的感到开心起来,心里暗道:“嘿嘿,让你这个老小子看不上我,活该,没机会做爷俩,那以后咱们就论兄弟。”
正好菜也上了桌,老孙赶紧岔开了话题,招呼道:“先别聊天儿了,菜都齐了,都坐下喝点,要不一会儿菜都凉了。”
作为陪客的小辈们,也不再磨蹭,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最小的开始起身倒茶倒酒。
唐伟东看着桌上的酒,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露出了一副“这酒我看不上”的模样。向门外抬了抬下巴,对刚才的哥们儿说道:“这酒我叔喝不惯,我车上有酒,你去搬进来,今天喝我的吧。”
说实话,桌上的酒也不是很次,就是一般人家逢年过节才买来招待客人用的酒,甚至比平时自己喝的还要好一点。ν
唐伟东这么做,是故意一点面子不给主家留啊,当面说人家酒不好,这不是就相当于说人家主家待客心不诚吗?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刚才一家人怎么挤兑唐建军的,唐伟东翻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回来,这巴掌摔的啪啪作响,某些人的脸估计现在都开始火辣辣的了。
那哥们儿却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听见唐伟东的吩咐,赶紧跑出去从摩托车挎斗里抱了一箱酒进来。这一箱酒一上桌,对刚才挤兑唐建军的老孙家所有人,又是一顿暴击。
这一箱可是茅台酒啊,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只听说过,没见过。就算是有工作的,一个月才能挣几十块钱?这年头家里孩子又多,养家糊口都不容易,谁舍得花十块八块钱去买瓶酒喝?这都要顶上全家半个月的伙食费了。而唐伟东却动不动的就成箱成箱的搬,这一箱可是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啊,老唐家是家里有矿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想,唐建军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个侄子?简直豪横的惨无人道,也太特么败家了。
唐伟东看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呆滞模样,不由的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很满意造成的这个效果。天底下最强利器孔方兄出马,自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人可敌了。
从古至今,在不触犯统治阶级利益的情况下,有钱就是可以任性,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还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说明钱用的还不够多。
就像这次一样,仅仅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