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离后海的古玩市场也没多远,聊着天的功夫就到了。
此时天还没亮,但市场上人影幢幢,已经有不少人在摆摊做买卖了,顾客也有一些,跟唐伟东和马丰二人一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手电筒,碰到有兴趣的物件儿,就打开手电筒瞧个仔细。
马丰是这里的常客了,地头熟的很,唐伟东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菜鸟就得有菜鸟的自觉,跟在行家的后边不丢人。
唐伟东好奇的打量着摆摊的货主们,发现他们真的是很随意,或者地上铺一张包袱皮,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或者干脆就是个挎包什么的,从里面掏出来一些碟碟碗碗的,随手放在身前。还有用袋子装着一些卷轴的,就这么散乱的堆在一起。
看的唐伟东都心疼,这些东西里,说不定二三十年后就有价值上亿的东西,现在就这么随意的摊在地上,像大白菜似的任人挑选。讲究一点的,还知道拿张报纸或者干草包包,大多数的货主却根本不在意,包袱皮一兜,带着就走,包袱皮一摊,就是一个摊位,也不怕弄坏了东西。
唐伟东看到那些摆放卷轴的摊位就想过去看看,他对有字的古玩儿比较感兴趣,结果没走两步就让马丰给拉住了,对他说道:“干嘛呢,字画最容易仿了,假的比真的都多,大白天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出个什么来?别浪费时间了,先看看别的吧,改天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保真。”
本来唐伟东就不懂,听马丰这么说,也就从善如流了。尤其听说古玩字画还有保真的地方,马上就好奇起来,问道:“啥地方?这玩意儿还有保真的?”
“你就别多问了,跟你说了你也去不了,改天带你去开开眼。”马丰头也没回的边走边说说道。
既然马丰这么说,那地方肯定不一般,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唐伟东不禁充满了期待。
走着走着,马丰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一个摊位前蹲了下来,拿起一块儿圆形的玉佩,上面的图案很精美,还带镂空,至于是什么图案,唐伟东不认识。
马丰把玩了两下,问摊主道:“这东西怎么卖?”
摊主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十五。”
“这是个把件儿,拿在手里玩的,你要不要?”马丰问唐伟东道。
唐伟东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上一辈子只听说过拍卖行卖瓷器能卖出高价,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小把件儿能卖多少钱呢。
“五块,行我就拿着了。”马丰见唐伟东没有兴趣,就转头跟摊主说道。
摊主摇摇头道:“最少7块,少了不卖。”
马丰这次没再还价,数出七块钱递给了他,把玉佩拿在手中。边走边给唐伟东介绍道:“这是块上好的羊脂玉,大开门的物件儿,以前经常被人把玩,拿在手里很圆润,丝毫没有生涩感,没事的时候把玩一下还是不错的。”
唐伟东撇撇嘴说道ei了,等会碰到大一点的把件儿帮我留意一下,我也弄个,回去的时候没事把玩把玩。”
马丰看唐伟东这个棒槌样,差点没乐出声来,调侃道:“你干脆弄块几十斤的石头回家把玩去吧,那个大,也不怕cei。这玩意儿要的就是个精致。”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一个卖盘子碗的摊位前,唐伟东停下了脚步,想看看能不能弄点成套的回家当餐具用,等招待朋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装个逼。要是让马丰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躲他远远的,省的跟着他丢人。
唐伟东扒拉着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求教于马丰,说道:“这是东西叫什么?什么时候的?”
这话一问出来,不止是马丰,连摊主都扯了扯嘴角,知道唐伟东明显是一个外行,不过,这种人的钱最好赚了。
马丰蹲下看了看,随意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就是些盘子和碗!明清时期的都有,都是些民窑的。”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提醒唐伟东,这些玩意儿不值钱,都是
大路货,不值得购买。
唐伟东“哦”了一声,瞬间没了兴趣,刚要起身走,只听摊主说道:“哟,碰到行家了,我这还有点东西,您二位给掌掌眼。”说着,就从身上的挎包里摸出两个用报纸包着的盘子,顺手放到了地上。
唐伟东把目光看向了马丰,马丰拿起来看了会,就放下了,随口说道:“宣德年间的盘子,官窑的东西,一个是红釉一个是蓝釉。”
马丰说的随意,唐伟东心里却咯噔一下,他隐约记得后来拍卖行卖过宣德盘,不论是红釉还是蓝釉,成交价可是都是数以千万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盘子。难道这种盘子真能在地摊上出现?唐伟东不太确定。
不过又一想,按照现在的价格,买下来应该也花不了几个钱,完全可以赌一把,万一真捡到漏了,那可就赚大发了,就算打眼了也无所谓,这点钱自己还是亏的起的。
谈价这事,自己完全是个外行,还得指望着马丰来,于是,趁摊主不注意,唐伟东给马丰使了个眼色。然后蹲下来,像个棒槌似的问摊主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只有两个吗?有成套的没?”
唐伟东的话,差点把摊主给怼个跟头,,这是古玩儿,古董,你以为是家里吃饭用的盘子呢?还要成套的?
明白了唐伟东意思的马丰,也适时的插嘴说道:“不懂你就别说话,露怯了不是,带你来开开眼不是让你来丢人现眼的。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