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瞪了一眼契苾何力,“好,五千就五千,编入契苾何力部下听用。若敢怯战或者反水,契丹一族就没必要存在了。”
手下人担忧道:“大汗,那三千大唐骑兵的事?”
赵德言沉声道:“照契丹族长所言,应该是真的。幽州实力虽然不强,但凑出三千骑兵还是可以的。没想到,那萧锐年纪轻轻,竟然有此魄力?想效仿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呵呵,他想的太简单了。想必这就是柴绍所言的惊喜吧?”ν
“大汗,不用担心,可传信定襄的大王子,让他负责派兵守卫王庭,我突厥还有十万勇士没有召用呢。区区三千大唐骑兵,翻不起浪花。首要的是追回那两万战马才对。”
颉利拍板决定:“军师所言有理!好,派人传信王庭和定襄,命他们做好防御。传令,即刻开拔,杀入幽州!”
安乐城外三十里,是萧锐当初派人开挖的防御沟渠,此时主帅柴绍亲自站在沟渠后方的鹿柴旁,静静的感受着来自地面的震动。
“来了!传令,全军戒备!”
一万大唐弓弩手,全都埋伏在二道沟渠之内,远远的看着突厥万马奔腾呼啸而来,声势之大,有种排山倒海之威,心理素质差点的士兵,手里的弓弩都端不稳。
契苾何力依旧是先锋,骑在马上指挥狂奔的他,四下张望山势,总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啊,怎么那么像我当初开挖沟渠的地方?可是不对呀,沟渠呢?莫不是在前面?还没走到。
就在这时,前方接连传来战马跌入沟渠的哀嚎声,契苾何力一拍大腿,“不好!快停下,停下……”
停下?停不下的。
如果是突利的部队,参加过修渠的俘虏,可能会有个防备,但颉利带来的都是骄傲自大的突厥王庭骑兵,根本没见过那宽的过分的沟渠,又怎么会料到前方有陷阱呢?
直到付出了将近两千的人仰马翻,突厥奔袭的大军,这才全都止住马蹄,整齐的站在沟渠边缘,满脸恨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卑鄙的唐军,竟然挖了这么长一条陷阱,负责探查情报之人是谁?拖出去砍了!如此明显的陷阱,斥候是做什么吃的?”后方的颉利恨声道。
这时突利提醒道:“回禀大汗,这不是大唐刚挖的。是契苾何力将军被俘虏的时候,带着一万被俘的儿郎们帮着开挖的。”
“契苾何力这个蠢货,召他过来。”
很快,契苾何力垂头丧气的骑马跑来,被颉利狠狠抽了三鞭子在脸上。
“大汗,不能再往前走了,当初开挖的时候是两条,前面还有一条一样的。就算我们下马穿过这里,前面还是陷阱。”契苾何力提醒说。
“两条?哼!你还真给唐军卖力气。现在怎么办?我十万大军,不可能被区区两条陷阱拦住去路。”颉利不满至极。
契苾何力建议道:“大汗,末将建议绕过这里,请大军随我走,我知道沟渠的尽头。”
可就在突厥骑兵准备转头绕道的时候,第二个沟渠内埋伏的唐军弓弩手站了起来,一轮齐射,箭雨如蝗。
大意的突厥骑兵直接倒下一大片,接着就是惊慌失措的高呼敌袭……
本想拉弓反击,可大唐一方的弓弩手是萧锐建议的三段射,一轮速射后直接蹲下,后面一排齐射,直到三轮完成,第一排又装填好了弓箭。
这样密集的火力,突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慌乱中驱马后撤,直到丢下几千尸首,撤到了唐军弓弩射程之外。
契丹族长大贺摩会看着沟渠里的契丹族人尸首,忍痛闭上了眼睛,心中把这份仇恨全都记在了突厥身上。
看着沟渠效果如此好,大唐主帅柴绍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
“请突厥颉利大汗出来答话!”
很快颉利在卫队的保护下,驱马来到阵前,两人和平会面,眼中都洋溢着平静的怒火。ν
“唐将,你叫什么名字?能埋伏本汗的人,你有资格让本汗记住名字。攻下幽州之后,本汗会把你的头颅送去长安。”
柴绍哈哈大笑道:“颉利,当初长安城下匆匆一面,本将可是牢牢记住你的。本将就是幽州大都督柴绍,想要攻下幽州,得过了本帅这一关。”
颉利不禁高看一眼:“好胆!原以为你会龟缩城中待援,没想到你竟然敢来到第一道防线。就凭眼前的两道沟渠和一万弓弩手吗?柴绍,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突厥骑兵吧?”
“呵呵,多说无益,大汗不如再试试。看是我大唐的弓弩厉害,还是突厥的兵甲坚固?”
柴绍这就有点杀人诛心了,谁都知道大唐装备精良,弓弩射程也比突厥远。突厥的短处就是护甲,别说铁铠,就是皮甲都做不到人人能穿,实在是太穷了。
“呵呵,怕本汗绕道?”颉利敏锐的捕捉到柴绍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心中更认定了,绕道绝对正确。
柴绍不屑道:“堂堂突厥颉利可汗,十万大军面对我一万弓弩手,被吓得不敢寸进,反而绕道二十里?可笑可笑……此战过后,本帅回去长安,有得吹嘘了。”
颉利脸色黢黑,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传令,契苾何力引路,分出五万兵马绕道进攻!”
说完带着卫队转身而去。
柴绍这次是真的慌了,暗道颉利是个人物啊。我的激将法有用,但他竟然谨慎的只派出一半绕道。
回到自己阵营,手下副将担忧的问道:“大帅,现如今该如何?我们如果撤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