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瞭望台上,远远的能看到快速驶来的船队,看这架势可不像是来吃饭做买卖的,分明带着杀气。
萧锐视力最好,笑着说道:“是高句丽水师。”
来济怒道:“特,大战在即,我们水师正在筹划攻打过去呢,怎么他们反倒先打过来了?来人,击鼓登船,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侯爷,请您在这瞭望台观战,看我北方水师此战建功。”
萧锐沉吟道:“北方水师的水性和武艺没问题,我担心你们战船不行。毕竟先进的南方战船尚未替换过来,而高句丽常年在水上讨生活,他们的战船比我们大唐北方的船更先进,你有把握留住他们吗?”
来济正色道:“侯爷放心,只要不跟对面船只相撞,我们靠过去,登船厮杀,他们不是对手。”
萧锐摇头道:“没那么容易的。海上作战,战船对等的情况下才会登船厮杀。人家不会放弃战船优势的。”
沉吟片刻萧锐问道,“北方水师训练这两年,跟高句丽交过手吗?”
军师来恒摇头道:“从未交过手。遵侯爷吩咐,我们虽然在蓬莱建立水师练兵,但铸剑未成,不展锋芒!连蓬莱的百姓都戏称我们这些水师跟渔民差不多。”
萧锐笑了,“原来如此,这么说,敌人是把你们当软柿子捏了?敢主动来袭,是想借机生事,扰乱我大唐前线战事吗?”
“来将军,示敌以弱,沿两侧海岸线架船溃逃。若他们死缠着你们不放,那就弃船上岸。”
什么???
水师一方傻眼了,“侯、侯爷,您、您不是说,让我们水师首战建功的吗?怎么、怎么未战先怯,传出去我们水师怎么在大唐立足?是不是……”
萧锐摆手道:“这是战术。我们战船不足,没必要跟他们硬碰,即便赢了也会死伤惨重。”
“可是……可我们如果不战而溃,他们过来烧杀劫掠,祸害百姓,岂不是……”来恒不解道。
将军来济也说道:“是啊侯爷,我等既食君禄,当守土安民保家卫国,岂能怕死惜身,战前逃命呢?”
许大通小声说道:“侯爷怎么会逃命?这肯定是侯爷的战术!”
萧锐笑了,“哦?看来许将军猜到了。那许将军你来说说,接下来怎么打?”
我……
“咳咳,末将愚钝,只知道侯爷的人品,绝不会放任敌人祸害百姓,却不知侯爷计策为何。这天下能看破侯爷计谋的,怕是还没生出来。”许大通闹了个大红脸,心说我只是拍个马屁,哪里能猜到?
来济白了一眼,小声骂道:“马屁精!”
萧锐哈哈大笑道:“我猜,他们进攻蓬莱,不一定为了灭水师。也许是为了声东击西,袭扰我们沿海重镇,逼迫前线大军回师增援。”
“但也有可能是从叛徒那里得知了蓬莱练兵事宜,前来寻你们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们有什么别的战略企图。”
军师来恒抚掌大赞,“侯爷英明,肯定是第一个,他们就是为了袭扰。”
“哦?何以见得?”
来恒解释道:“因为我们大唐是进攻方,而他们是防守一方。如果他们自信可以灭掉我们大唐水师,那就会利用自己海面战船优势,在家门口等着我们进攻,而不会主动来我们这边。毕竟如您所说,一旦我们的水师打不过,是可以弃船登岸的。”
“但如果是我们打过去,茫茫大海,如果我们打不过高句丽水师,就会撤退。可战船跑不过他们,最后残兵败将跑都跑不及。”
“所以,想要消灭我们北方水师,不会主动进攻。”
“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萧锐哈哈大笑道:“不错,跟本侯的推断一样。可是他们没想到,其一,计策被我们识破,其二我们大唐北方水师并不弱,其三,本侯和张将军碰巧来了。”
“来将军,示敌以弱由你来做。试探他们是追杀你们水师呢,还是登岸劫掠百姓。”
“若是追杀你们,那就返回港口固守保船。若是他们登岸袭杀,哈哈,我大唐玄甲似乎还没杀过水兵呢。”
张士贵兴奋的站出来,“侯爷,大唐玄甲号称当时最强,却没宰杀过水师,怕是海面上的人不服,请侯爷给个机会,末将一定带人打服他们。”
萧锐晃了晃手指,“不不不,不是本侯给机会,是人家高句丽水师给机会。”
来恒不解道:“侯爷,既然我们要诱敌登岸,那直接让我们的水师龟缩港口即可,何必溃逃呢?”
萧锐笑道:“你们不溃逃,他们如何敢登岸劫掠?让你们假装溃逃,是等他们上岸劫掠的时候,你们绕后合围,别让他们跑了。”
咳咳……是啊,我们大唐水师不登船,那就是两万兵马在岸上护卫百姓。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上岸?怕是只能放火烧点船只和水寨了。
“诸将听令!都明白自己的职司吗?”
“明白!”
“那就速去应敌吧!本侯在瞭望台为各位擂鼓助威。”
“得令!”
来蓬莱的,是高谷丽水师一部分,他们很自大,领了袭扰大唐的军令,竟然敢分兵?高句丽水师分成三部分,百济水师分成两部分,同时开赴大唐沿海各地袭扰。是纯纯打大唐水师的脸,认为他们无力守卫海面。
可他们却不知道早在几年前,大唐就加强了水师建设。
当然了,即便是知道,以高句丽人狂妄自大的性格,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