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太久太久。每天无所事事,体脂率和癫狂指数都在飙升。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熘走,就如戴蒙德诺夫说的,若是深渊铁道有一天突然倒闭关停,最先被放弃的就是这个阿尔伯特科考站吧
他们也在焦虑,逐渐被这种狂躁的情感蛀空了心。
“谢谢您!长官!”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要等多久?要等傲狠明德熬过收获季吗?我等不及了,戴蒙德能去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吗?”
“这就是的愚蠢的地方了,它像一个帝国,什么都得首脑说了算要不咱们先动身”
“停一下。”海德拉倍感头疼,这些小伙子在苏维埃宫读了很多书,却一点都不像他们的父辈,“等一等。”
他耐着性子,要把事情都一件一件说清楚。
“你们不该谢我,我是拿钱办事。你们应该感谢车站的乘客们。”
立刻有人问:“他们不是拿钱办事吗?”
海德拉哈哈大笑,拍打着年轻人的脸。
“这活可不是钱能算清楚的——小伙子。”
紧接着海德拉又与另一个年轻人说。
“你一直在念叨戴蒙德,我想你一定看不起他,要与他争个高低,要证明自己,年轻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但是很可惜,你永远都赢不了啦——因为他是你们之中第一个跑到红星山去的人。依我看,哪怕车站派下来工程基建的任务,戴蒙德也是你们的新工头。”
海德拉把毛巾丢回去。
“所以我说,这事情用钱也算不清——对车站来说,h从未知交界地变成了新站点,变成一个海港。对全人类来说,是一片新的领土,是无穷尽的财富之源。我们头顶——”
海德拉指着天花板,指着二楼。
“——这群乘客的名字你们都记好了,这些东西要写进历史书里,送去,或许在几十年以后能公之于众。他们和巨人作战,最后大胜而归。”
听着雪獒部队指挥官的话。就有年轻人惊讶尖叫。
“我曾经用枪指着他们!哇喔!我是不是立了大功!”
“对呀!长官!是我们激发了英雄们的战斗意志吧!一定是这样吧!”
“我还和那个看上去冷冰冰的家伙说!ak不能加皮卡丁尼导轨!耶稣会生气的!他一定听进去了!他一定听了!”
海德拉听见兄弟们的叫嚷时哭笑不得。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敷衍回应。
“对对对,你们都有功劳,都有功劳”
这是好事——
——海德拉想,是非常非常好的事。
嘴上逞能不是什么卑鄙恶劣的行径,或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会举行这种莫名其妙的仪式,要用嘴巴做出某些丰功伟绩,仿佛在讨论泥塑偶像时,自己也沾上了一点神性。譬如说起谁更厉害时,要去争个面红耳赤,辨赢的瞬间便有一种脱凡入圣的爽。
它比起猜忌、嫉妒、冷血、暴起伤人或见财起意要好太多了。
像红指甲旅店的老板就是精明的生意人,给他雪獒部队的住宿菜品报价,和初来乍到时,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标准。
在大病房里——
——雪明一直闲不下来。
他与几位病友说起身上的伤势,就在脑内构思,要去学机电自动化。
嵴椎是如此脆弱的东西,地下世界的环境险恶复杂未知多变,要是嵴椎经常断裂,难道每次都得瘫上几个月吗?
所以雪明想——
“——要不要造一副半自动或全自动的战甲,譬如可以”
“你清醒一点”苏绫冰冷的话语浇熄了他的热情,“人类的材料学和半导体是有极限的。”
雪明:“如果迦南生物也参与”
“你清醒一点”苏绫接着说:“大火人身体里的小迦南都死绝了,我收到消息,巴浦洛夫变电站的迦南生物活跃度越来越低,它们受不了这种环境,而且它那么厉害,既能当做催化剂,又可以兼职纳米机械的工作,boss应该比你更关心这种生物的种群繁衍,而不是竭泽而渔。”
“好吧,那我换个思路。”雪明撕掉战甲的工业设计图,紧接着开始画另一种东西,“想在瘫痪状态保持战斗力嗯”
流星伸长了脖子,就看见明哥的日志本上多出来一辆载具。
“嘿!明哥!少见啊!你居然不画泥头车了。”
雪明没有立刻答话,过了一会,他就把设计图发去的网络聊天群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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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尔伯特科考站,苏维埃宫的科学巨人凋像往外看——
——沿着铁路越过雪白的山峰,闯进漆黑的溶洞,经过蜿蜒扭曲的盘山道路。
数量繁多的铁架三角梁撑起了地下水路的浮桥,再往前走四百多公里,维克托把手机的数据线从铁路的变电柜终端机拔下。
麦德斯·布鲁诺站在他身侧,看向溶洞一侧的窟窿,就像是潜水艇的观察窗。
在这些孔洞之外,是成片的黑曜石,黑曜石中流淌着金灿灿的熔岩,它们就像是极远处的血管,铁道则是建设在干涸死去的管道中。
维克托切断通讯之后,与麦德斯继续前行。
“你与你的侍者关系并不好?”薪王不咸不澹的说起这件事:“和我一样?觉得她是个拖油瓶吗?”
维克托:“我在这方面比较胆小,比较矜持,在另一方面又胆大包天,为所欲为。”
麦德斯:“这方面是哪方面?那方面有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