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要赐我毒酒的节奏吗?”西亭扶紧了脖子弱弱的问道,“还是想砍了我的脖子?”
郑和摇头:“我求见皇上想替你求情,却是无功而返。左思右想没有好的办法,景弘兄让我去求求师傅。师傅听我一番诉说,便进宫来了。也不知和皇上谈了些什么,皇上只说,若是你能答对三题,就免了你的死罪。我这才匆匆赶往刑部大牢,没想到……”
郑和没有说下去,想想自己若是再去晚一步,西亭就如焉公公一样的下场,他心里就怕得慌。
“三题?”西亭迷惑。
“对,便是三题。”外间突然有人接话,郑和西亭双双回头,只见姚广孝和王景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师傅!”
“师,师傅?”
郑和西亭同时开口,只是一个是感叹语气,一个是疑问语气。
众人纷纷侧目西亭,西亭只是盯着姚广孝看,眼里满是诧异。
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打扮。郑和喊他为师傅?这,这是郑和的师傅姚广孝?
西亭惊住了,如果不是这一身的袈裟,这俨然是她现代那个欠埋汰的死老头师傅啊!
难道师傅也穿越过来成了姚广孝了?
带着疑问,带着试探,西亭缓缓开口:“一入糗百深似海?”
“……”
“……”
“……”
“咳咳,哎哟,疼!”好吧,看姚广孝无辜的眼神,一定不是死老头穿越的。西亭只好扶着脖子装痛,扯开尴尬。
“疼也得忍着,皇上还等着见你哪。”王景弘见她一副要躺下的架势,及时的尖起了嗓子,硬是把西亭悬空的身体拉直了。
西亭呲牙:“可是现在是半夜哎,皇上不用休息吗?”
王景弘哼道:“大牢里关久了,色盲了吧?此时已是巳时了。”
嗷嗷嗷,王景弘一定是穿越来的,他刚才说色盲了!
一直在外间的宫子尧也笑着凑过来:“对于贪睡之人,用力于面颊最是有效。”
笑罢,还冲她一眨眼,顿时秋波乱窜。妈蛋,这妖精宫子尧一定也是韩国穿来的!
皇上的旨意,便是天命,西亭小小一肉躯凡人定是忤逆不得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随着王景弘及郑和姚广孝离了太医院。
走在皇宫里,西亭不敢抬眼看四周,只是盯着前面王景弘的黑色无绣边的官靴看。
王景弘每迈出一步,复又踩在青砖上,西亭都觉得是踩在她的心上,压得疼。心脏“咚咚咚”的直擂鼓,迈出的腿都是打着颤的,想退缩,可是这前有王景弘,后有姚广孝师徒,左是墙,右也是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也不知道跟着王景弘跨过几道门,绕过几个弯,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来,只听王景弘说道:“烦劳姚大人静候,杂家进去通报一声。”
王景弘进去了,西亭这才敢抬头快速的环视了四周。
“乾清门”三个金色大字现在眼前,西亭险些儿站不稳,心里早已泪如雨下,浑身抖得像筛糠。
这可不是去明故宫参观,此时的乾清门里可是坐着活的明成祖啊!
想到自己进去就会生死未卜,她一颗心冰凉的。王景弘进去都有三四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就在她惴惴不安,湟里惶恐之时,王景弘突然闪身出来。
对着姚广孝作了一缉,只说:“皇上有请。”继而快速转身看向西亭:“进去老实一些,莫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脑袋不保。”
这小太监,耍赖骂人的本事那是一流的,对袁大人都敢出言不逊。要是他在皇上面前抽风,只恐连累了姚大人与三保。
西亭心里本就畏惧的不行,哪里还敢反驳,听他厉声警告,小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紧跟着姚广孝,郑和跨进乾清门的门槛,心慌意乱的腿肚子发颤,绊到了门槛,亏她及时调整了姿势,才没有热情的扑向大地的怀抱,只是发出了有些大的声响,引得前头带路的王景弘回头朝她一瞪眼。
西亭把攥成拳头的手缩进太监服里,深深的深呼吸了几口,试图平复恐惧的心情。
进了乾清门,西亭虽然低着头跪着,视线却偷偷往前方探试。许是离得太远,根本就看不见皇上的龙靴,倒是瞥见了左右不少的官靴官服。
她心里一咯噔,难道皇上要她在文武官员面前答题吗?
“平身,给老师赐座。”头顶前方一声响,如击鼓洪钟,狠狠的撞了下西亭本就提起的心。
西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站起来,索性就跪着不动弹。跪着总归没事吧,给您磕头,以示尊敬不是。
“你就是小勺子?”朱棣看了眼地上单薄的人儿,若不是帽子挡着,恐怕一颗脑袋就要埋到地下去了。
西亭一个深呼吸,答道:“奴,奴才正是。”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哪知西亭语一出,倒是引得四周笑了起来,朱棣也微微笑了下,遂道:“抬起头来。”
西亭照做了,机械似的把脑袋昂起,眼睛却暼向一边,不敢直视朱棣。
她要谨记电视剧里是咋样演的,历史书上是咋样写的。
西亭本就是女人,虽然穿着太监服,一张小脸也是极其清秀美丽,要是太监里面按相貌排等级,那她定是太监花!
也不知朱棣瞧她了没有,西亭只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皇上说话:“小勺子,你可知你本是死罪一条,但朕的老师出面为你求情,又夸你阴阳术数精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