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年11月28i,越南北宁。
由于黑旗军的浴血奋战,迟滞了法军的前进,使北宁的第三师得到足够的时间,jing心构筑了自己的防御体系。
这个地区河流纵横,水网密布,东北是月德江,西面是浪泊湖,南面是新河,东南则是天德江和六头江。而北宁城及周围小片区域,就是这大片水网中的一块小空地。
北宁城的东北高地名为涌球,这个高地控制着月德江,在这里架设大炮还可以直接轰击北宁城内,是极其重要的制高点。法国人叫做拉贝水坝。事实上在越南话中,涌就是河,球就是桥,河上之桥自然就是水坝了。
水坝的旁边还有一座天主教堂。
北宁城的东南是一座小土山,名叫榄山,是涌球的前方屏障。
北宁的西南是一片村庄,名叫克念总,遍布大片的水田,地势泥泞不堪,后面又是一座小土山。
结合北宁周围的地形,师长张树声认为,要守住北宁,必须要守住涌球,要守住涌球,又必须守住榄山。
而西侧克念总一带,不适合法军大部队行动,尤其是道路泥泞,更是法军火炮部队的噩梦。因此,防御的重点应该放在北宁城的东侧。
旅长王德榜率领两个团,以及越南军队潘廷逢部2500人防守榄山。
本来张树声想让蒋宗汉率领的重炮营,也驻防榄山,但是随军参谋徐世昌极力反对,因为一旦榄山失守,210重型榴弹炮肯定无法及时后撤,这对后面的战斗影响很大,最后张树声接受了这个建议,把重炮营放在涌球高地,苏元chun带一个团驻守涌球高地前沿。
魏刚带一个团,以及越南赞襄军务阮善述部队2000人,一同防守克念总地区
旅长章高元率领两个团驻扎北宁城外,作为预备队。
另外原先编制中的骑兵营,因为不适合越南地形,改为步兵营,由马盛治指挥,和张树声的jing卫营,以及师指挥部驻防城中
而且法军的内河炮舰部队的威胁太大,根据指挥部的命令,必须将防御地带的河塘溪流全部堵塞,阻止法军炮舰溯流而上,支援其陆军。
在这一点上,第三师做了周密的准备。天德江、月德江、六头江等统统堵上,具体办法是选择狭窄处,在竹排上捆上大石头,沉在水面下,砍下大树堵在水面上,同时在堵口旁的树林设置火力点。
同时在各个防御阵地,设置五尺宽的壕沟,在壕沟前埋设大量尖木桩,壕沟后面还构筑了大量的地堡。
这种地堡事实上,是修在一个七尺深的大坑里,地堡在大坑的z,高八尺,厚五尺,外面用大石条砌的严丝合缝,内部用木柱深深打入地下,层层叠叠,用石灰和沙石搅拌抹平。
地堡与大坑壁之间还有四尺宽的空隙,全部钉上大量削尖的木刺,整个地堡只高出地面一尺,设置了枪炮洞眼。
这样法军的枪炮很难击中地堡,即便偶尔有炮弹打中,也无法摧毁它。每个地堡内都配置了七八名士兵,地堡后侧都挖了暗沟,供士兵进出。
由于这种地堡都是根据徐世昌设计的图纸统一建造,所以又称“徐氏地堡”。
在徐世昌的建议下,张树声命令前线部队,在法军的墟模进攻面前,地堡要保持火力静默,以避免法军的战术侦察。
徐世昌现在已经成了张树声最倚重的智囊,很快,他有了一个新的建议、
在涌球高地旁边的教堂,是一座修建于1867年的天主教教堂,哥特式风格,双尖塔式建筑,整个教堂被铁栏杆和竹栅栏包围着,犹如一个坚固的碉堡。
教堂的主教是巴洛特神甫,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法国陆军中尉,是法国在北圻地区一个重要的情报头子。在教堂里除了有十几名法国人,还有将近百人的越南武装教民,这些人都受过训练,有一定的战斗力。
这一天的晚上,巴洛特神甫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着相关的情报书信,他尝试过让手下的教民,假扮民夫混上涌球高地,去刺探中**队阵地,但守军检查严密,让他一直未能如愿。
正在此时,“砰砰”,外面突然想起了两声枪响。接着一个手下跑了进来,慌张的报告:“不好了神甫,外面有大批中**队,已经把教堂团团包围了。”
巴洛特大吃一惊,赶紧跑到窗口,发现外面已经火把通明,人声鼎沸,他立刻派了一个教民前去询问对方所为何来。
一会儿,教民回来报告,中**队是来清剿间谍窝点的,要求教堂里所有人高举双手出来。否则玉石俱焚。
巴洛特知道事情败露,但他并不肯束手就擒,反而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死守教堂。
片刻后,中**队就发起了进攻,一边架起格鲁森炮轰击教堂,一边将打湿的棉被铺在铁栏杆上,大批士兵扒着棉被越过了栅栏。
守军不得不退入教堂防守,随后中国人又将浸透了煤油的稻草包,点燃后扔进了窗口,并不断扔进火把。
几番烟熏火燎,教堂里面的人实在吃不消,便喊着停一下,停一下。
巴洛特神甫随即亲自出来求和,被带到中**队的指挥官前,正是徐世昌和马盛治。
巴洛特一身黑se长袍,胸口挂着十字架,见到徐马二人,立刻手划十字,摆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质问道:“这里是教堂,是上帝的子民祈祷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来杀人放火?这是对神的亵渎,是犯罪,是要受诅咒的。”
徐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