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公公笑着叹气:“唉!成国公就是个。”
“不!”皇帝摇头,摆手,“不,他不傻,是太想当国丈了。”
“可惜命不好,没当成。”元宝公公打趣,“国丈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皇帝没说话,愣愣地坐着,如果没有小祖宗,成国公的国丈梦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第四天上朝,楚之南没带楚潇潇去,下了朝,皇帝留他在御书房说话。
庆王和他身边的人更确定了,楚之南就是给皇上提供消息的人。
庄子上的事,楚之南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随后出宫。
刚到家门口,看见庆王站在那里,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就他自己一人,外加一辆马车。
“护国公!有礼了!”
庆王十分恭敬地给楚之南行礼,搞得后者一愣一愣,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庆王!来找本国公有何事?”
楚之南不打算请庆王进府,就打算用几句话将人打发走,他还要回去抱抱女儿呢。这两天忙得没时间抱她,很想念。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他时间。
他忙得很,庄子上的事还没处理完,抱完女儿得赶紧走。
“国公爷!咱们能不能进去再说?还有我的马车也得进去,本王有事相求,在外头不好看。”
看他放低姿态,楚之南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他和他的马车进了府。
他们刚进去,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吩咐车夫速速离去。
楚之南将庆王带去了花厅,庆王让他的车夫扛着一个大箱子跟着。
回头看了眼,感觉怪怪的,让常随去将女儿抱过来。
不知道齐王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还得有女儿在身边才安心。
楚潇潇是杨氏派珍珠送来的,怕楚之南的常随跟女儿不熟悉,抱她会哭。
接过女儿,楚之南心情愉悦,楚潇潇则是边抠着蟾蜍嘴里的虫子,边打量庆王。
【他来做什么?哦!原来是来主动交出这些年搜刮的赃银。看来这位庆王被老爹吓傻了,家底都带来上缴。】
楚之南:“”
啊?庆王来上缴赃银?搞错了吧?上缴赃银应该去户部,我这里是护国公府。
下人上了茶,庆王端起来喝了一口,而后低声下气去地说道:“护国公!这里是庆王府这些年收过的不义之财。
本王今天全都托您呈交给皇上,关于庆王府的秘闻,还望护国公嘴下留情。”
楚潇潇被他这话逗乐了,“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庆王可真敢说,他的赃银,自己不交,让爹爹交,还敢要求咱不说他的坏话,哪儿来的脸呢?咱们只管说话,不管其他。】
楚之南皱着眉头,望向庆王:“王爷!您收的不义之财,为何要让本国公代为转交?您要忏悔该直接找皇上,至于其他,咱先不论。”
庆王心中一凛,顿觉心虚,干笑:“不敢找皇上,怕庆王府因此获罪。有护国公在中间周旋一二,才最稳妥。”
【嗬!你可真会盘算。拿来一箱银票,大约二十万两,买庆王府一世安稳,划算。】
二十万两?楚之南心中好笑,庆王府的不义之财就这么点?那他也太没价值了。
庆王:“”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本王就一闲散王爷,没啥实权,当我能值几个钱?
楚之南逗着女儿:“王爷太看得起本国公了。”
庆王瞧着他怀里的楚潇潇,越瞧心底越惊惧。
这孩子也长得太好了,那双眼眸特别灵动,精神,看人时像是会说话。小鼻子秀气高挺,小嘴唇小巧红艳,头上抓着两个小揪揪,绑着一对翩翩欲飞的金蝴蝶。
前额几根呆毛卷曲着,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小仙童似的,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欢喜。
说实话,他活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难怪皇帝要抱着她去上朝。
“护国公一心为东盛,不但皇帝信任,本王也很信任,恳求国公勉为其难,替本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本王感激在心。”
楚家人自来公正,只要不犯在他们手里,他们也绝不会随便找自己的麻烦。
看楚之南迟迟不肯答应,庆王当即起身,给楚之南抱拳施礼:“是本王唐突了,实在是此事关乎一家性命,若曾经有所冒犯,本王这里给国公赔个不是。”
【嗯!这还差不多,像个有脑子的。】
楚之南抱着楚潇潇起身,重新请庆王坐下:“本国公从来无意与这些鸡毛蒜皮事,只要大家面上过得去,本国公也不想去窥探人的隐私。”
“是!国公大义!”
庆王坐下喝茶,心底安稳了些,下定决心,回去就告诫府里人,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得罪楚家人。
老底被人扒出来,比死还可怕,祖宗十八代的脸都得丢尽。
喝了一回茶,庆王告辞走了,楚之南随即将庆王留下的箱子送进了宫里。
得知情况,皇帝愣了一瞬,回神后开怀大笑:“哈哈哈!居然还有后续?这是好事,好事啊!护国公!以后再有人找你交不义之财,全都收下来。
朕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收了多少昧着良心的黑钱。哈哈哈!这下好了,国库都不会再缺银子。”
楚之南跟着笑,没说啥,交完庆王给的箱子,他直接去了京郊大营,清点成国公庄子上弄来的人和物品。
傍晚清点完,单独造册,第二天早朝上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