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你回来了!太好了!明天我就去找你。”季风林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想象着鲁爱兰见到他时悲喜交加的场面。
他身边的常随季焕一直站在外头看着,也没敢进来。
其实他也很怀念当初的那位主母,那是个赏罚分明,面冷心热的好主母。他母亲病重,无钱医治,还是主母给请的大夫。
后来还给请了御医,母亲的病彻底被治好了,他一辈子都记得主母的恩情。
自从梅姨娘进府后,府里就隐隐地存在着一股邪气。主母的院子失火,都说是从屋内烧起来的,他却是不信。
主母的丫鬟,奶娘都在她身边侍候,那晚国公爷被妖媚的梅姨娘绊住了脚,这边的院子就烧了起来。
国公爷极少去梅姨院子,几个月都没有一次。偏偏那晚去了,主母就出事了。
是巧合吗?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只是当年老夫人压下了这事,加上主母的母家不得力,没有人帮着出头。鲁家倒是来闹了几次,可惜是商户,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国公爷被打击得没了精气神,加上太夫人施压,主母的事再也没人追究下去。
如今她回来了,听说梅姨娘被打落了一颗牙。
真是活该。
主母的手段一向厉害,只是心不够狠,才会遭了梅姨毒手。
季风林从破败的院子里出来,告诉季焕:“明日派人去查,一定要找到夫人的行踪。”
“是!”季焕弯腰行礼,“国公爷!当年鲁家的事要一并找人查一查吗?”
“找人查一查吧!”季风林愧疚长叹,“当年是我疏忽了,鲁家被人陷害,全族人被灭口,背后之人实在心狠手辣,重点查一查海信侯府的元氏。
当年找到的那些人都还好吧?养了那么多年,也该派上用场了。”
季焕点头:“都挺好的,国公爷想让他们立即来京城吗?”
“安排吧!太夫人已经不在了,玉凤也回来了,是时候理一理当年的旧账了。”季风林苦笑,“本国公无用啊!连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
“国公爷!事情已经过去了,夫人也回来了,这是喜事,大喜事。”
“唉!”季风林摆手,长叹,“未必是喜事,夫人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很难更改。凭她当年活着不回府就知道了,只怕我们这一次是真的要分开了。”
季焕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没有吭声,把季风林送进他自己的院子,转身办事去了。
此刻的鲁爱兰跟往常一样,等着鲁青肃下值回来,母子二人一起用晚饭。多年养成的习惯,来了京城也没改变。
楚家安排了人侍候他们,母子俩还是乐意凡事亲力亲为。
只留下了一个浆洗的老婆子,还有厨房的一个厨娘,其余的就没了。
吃完饭,厨娘收走碗筷,鲁青肃给鲁爱兰到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娘!来,喝茶。”
鲁爱兰看着儿子,吩咐他坐下:“肃儿!娘有话要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
鲁青肃愣了愣,没说什么,默默坐下,等待母亲开口。
喝了一口茶,鲁爱兰把自己的事都说了出来,原本以为儿子会激动,疑惑,怨怪,却半点没有,依然默默地坐着。
“肃儿!你怎么没点反应?怪不怪娘从小把你带离成国公府?”
鲁青肃摇头:“不怪。儿子有想过自己的身世,只是没想到是成国公府。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娘要和离。”鲁爱兰紧张地看着儿子,小心翼翼地问,“若是娘和离,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儿子的仕途无关紧要,只要娘开心就好。”鲁青肃抬头看着自己白发染鬓的母亲,心疼她的遭遇,“娘!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儿都支持。”
“娘不希望你回成国公府,那就是一处烂泥坑,从里到外都烂透了。莲儿生性单纯善良,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生活。娘去找过她了,也说了和离的事,莲儿不反对。”
鲁青肃笑了:“没想到莲儿还未过门,娘就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了她。儿子听,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成国公府再好,儿子也不稀罕。”
“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鲁爱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肃儿!人生在世,能得一贤妻,是鲁家的列祖列宗在保佑你。
莲儿虽然是秦王府的姑娘,却是个知书达理,心胸豁达之人,娘很喜欢她。”
鲁青肃毫不避讳地点头:“儿子也喜欢,她的确与众不同。虽为贵女,却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一个人,天性善良。”
“这就对了,娘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若是你回了成国公府,那往后的日子想和睦都做不到。听说季风林的小妾,庶子庶女一大堆,耳濡目染,想洁身自好怕是很难。”
“娘!儿子姓鲁,不姓季。儿子不承认自己是成国公府的人,季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鲁青肃真没想过回什么季家。
他有官职,即便职位不高,那也是自己努力考出来的。眼看他就要成亲了,妻子是秦王府的姑娘,门第高贵,何苦跟成国公府捆绑在一起。
当初楚家看上他,提亲时也是有条件的,他答应了,就得兑现。
楚家人的性子很对他的脾气,楚家男儿后院干干净净,全都没有妾室,他为什么要弄些心思各异的女人进来胡闹?
瞧瞧季家办的这叫什么事?他母亲可是正室,却偏偏让妾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