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国师今日过来,能不能把那老鼠精收走?”
柳太师越想心里越害怕,脸色苍白,冷汗细细密密地不断往外冒,就连腿肚子都在哆嗦。
府里居然来了老鼠精,他们一大家子都不知道,要不是国师来了,他们还蒙在鼓里。
那些精怪可不会跟人讲什么道义品德,惹它不高兴了,绝对会将他们全部弄死。
“要看情况。”
楚之南也不知道能不能收走,他不敢把话说死,得给女儿留点空间。
那老鼠精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没搞明白,要是说死了,一会儿女儿没收走,岂不是让孩子没脸。
她是年纪小,可品阶不低,一品国师怎么能随便丢脸?
柳太师也知道这话不实在,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世子不是国师,他估计也不知道那老鼠精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个三儿子他真没怎么管过,被他老娘给宠坏了。一天天文不成武不就,还总爱提笼架鸟,招猫逗狗。
因为是幼子,家里人都偏爱了些,就逐渐养成了他那种纨绔性子。就算已经娶妻生子,还是整天不着调。
不是参加这个诗会,就是参加那个酒会,要不就是在外面跟人吃吃喝喝,正经事是一点不干。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捡来的老鼠精,居然带回了家,他也不怕惹出大祸。
唉!只要想起这个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三儿子,柳太师一个脑袋两个大。
忍不住就在心里咒骂:这个逆子,他捡什么不好,偏偏要捡个女人回来。也不问问人家的来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领回家。
好在国师发现的早,要是一直没发现,出了大事怎么办?精怪这种东西可不会跟人讲道理,更不会跟人讲情面。
就算对她再好都没用,它们是没有心的,更不懂得感恩,惹它不高兴了,说弄死人就弄死人。
根本没得商量。
柳太师那个愁啊!不知道国师大人能不能找到那个叫静兰的姑娘,能不能把她带出府去。
要是带不走可怎么办?
今天不管三儿子怎么胡闹纠缠,他都不会将那女人留在府里,一定要把人赶出去。
楚潇潇跟黑炭头两人顺着妖气,找到了柳府的后花园。
静兰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坐在一处秋千上,慢慢悠悠地晃荡着,身边还站着一个小丫鬟。
这时,路的另一边过来一位穿水红色衣裳的女人,瞧见静兰,不客气地呵斥。
“人!你坐在那秋千上做什么?那可是三公子特意给妾身扎的,你个卑身躯怎么能坐?赶紧起来,把你坐过的地方一寸一寸给我舔干净。”
静兰身后的小丫鬟瞧见那人,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鹌鹑似的往后退,怕极了那穿水红色衣裳的女人。
楚潇潇悄悄儿来到小丫鬟身后,小小声地问:“那位,是谁?”
小丫鬟没有回头,抖着声音,十分小声地回答:“那是三公子最宠爱的陈姨娘,比三夫人还厉害呢。
你遇见她也要小心,她心情不好,打骂人是常事。只要不对她的眼,说打骂就打骂,没有任何理由,一切全看她的心情。”
奶团子伸出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悄悄儿地将那小丫鬟拉着蹲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水汪汪地看着那穿水红色衣裳,颐指气使的陈姨娘。
【这女人一副刻薄寡恩相,也不知道这位柳府的三公子喜欢她什么。老鼠精瞧着就是个傻白甜,能应付后宅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吗?】
黑炭头也蹲了下来,问那小丫鬟:“那位陈姨娘什么来头?”
小丫鬟回头,见是不熟悉的两个小娃娃,拘谨地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说。”
楚潇潇双手托腮,把脸捧作一朵花,眼巴巴地瞅着小丫鬟,大有“你要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小丫鬟愣了一瞬,感觉这位小妹妹实在可爱,随后压低声音说道:“陈姨娘原本是六品官家里的嫡女,被三公子瞧上了,磨了好久才抬进门。
说来也奇怪,陈姨娘从进门起就一直很得三公子的欢心,连三夫人都争不过她。三房除了三公子,就数她最威风。
看谁不顺眼,想罚就罚,想打骂就打骂,要是敢还嘴,罚的更重。”
黑炭头冷着脸,毫无感情地问:“你被她罚过?”
小丫鬟低下脑袋,眼眶里全是泪水,微微点了点头:“上个月,不小心扯坏了秋千旁边的一株花,陈姨娘说奴婢做事不尽心,给了个教训。”
【打得很严重吗?】
黑炭头跟着复读:“打得很严重吗?”
“三天不准吃饭,奴婢差点饿死。”
小丫鬟说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饿肚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好在看后门的李嬷嬷暗地里接济了她两次,不然铁定饿死了。
【三天不给吃饭?那是有点重了。这个女人实在坏,不就扯坏了一株花吗?竟然要人一条命?
老鼠精要是有本事,就该好好教训她一顿,没本事就被人欺负到死算了。
黑炭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秋千上那缓缓站起来,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她嚣张地走到陈姨娘面前,抬手就给人一个大嘴巴子。
打得十分响亮,打完还甩了甩手,嘟起嘴唇,眼睛瞪得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
陈姨娘捂住自己的脸,简直难以置信。
自从进了太师府,她可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三公子对她言听计从,连三夫人都不敢对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