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瞧着儿子,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身离去。
到了门口,她回过头来:“三儿!娘做了一个梦,梦见瑶姨娘了。她说你不仅仅是儿子,也是她的儿子。
娘当初失去理智害死的那个孩子,魂魄一直没离开。你出生的那天,他跟另外一道魂魄合为一体,钻进了你的身体里。
不管你信不信,娘说的都是实话。瑶姨娘不在了,以后有娘陪着你。”
话说完,文老太太笑着转身走了。
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三儿不是个狠心之人,天长日久,一定有原谅她的一天。她亏待了儿子,他耍脾气也应该。
文将离站在原地,愣怔了许久,连静兰的手在他面前摇晃都没察觉。
“哥哥!哥哥!哥哥!”
“唔!”文将离回神,看着妹妹,“怎么了?”
“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你的魂魄的确有别的气息,可为什么你们能合体?不会是当年你原本就魂魄不全吧?要不要我用传音符问问爹娘?”
文将离拉住她:“还是别问了。”
静兰已经让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就是不够完整,一段一段的。记忆里,他的确出生在昆仑山,有个妹妹,还有许多兄弟,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哥哥!你要潜心修炼,要想办法回到我们身边。”静兰只懂修炼的事,其他的真一窍不通。
再次摸摸妹妹的头,就跟她小时候那样。
“你也该回去修炼了,不是说国师的家很适合你修炼吗?还让你晋级了,你要再不回去,国师要生气了。”
“才不会呢,国师可好了。哥哥!我不想回昆仑山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我们一起修炼。国师那里我会偶尔回去,她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还帮助我找到了你,我很感激她。”
妹妹的要求,文将离不会拒绝,宠溺地看着她:“随你,你开心就好。”
兄妹俩一直聊着的国师,此刻正在烦恼。
锦鼠不跟她回家,楚潇潇心里很失落,觉得她无情无义,有了哥哥就不要她了。
连修炼都放下了。
奶团子不开心。
非常不开心。
双手托腮,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杨氏忙完回来,瞧见女儿这副样子,有趣极了,蹲下来问:“潇潇!怎么了?谁惹你了?”
奶团子微微一愣,放下手,抱着自己的手臂,下巴抵在膝盖上,小大人一般长叹:“唉!愁!”
“愁?”杨氏纳闷,“愁啥?娘做的零嘴吃腻了?愁吃不着新鲜的零嘴儿?”
“不是。”奶团子无精打采地摇头。
“那愁什么?”杨氏将她抱起来,“回屋去跟娘好好讲讲,地上脏。”
【讲什么讲,锦鼠一去不回,乐不思蜀,我愁她会不会闯祸。老头不讲理,把我丢下来,啥都交给我去管。
我一个两岁的娃娃,劳心劳力,管这管那,我还能活着长大吗?要是累死了,家里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让老头抓不着我这个壮丁呢?我为此事发愁。】
杨氏:“”
是够愁的,老天爷要办的事,什么人都阻挡不了,什么办法都不管用。闺女!咱还是别愁了,愁也没用。
奶团子软踏踏地将下巴搁在杨氏的肩膀,毫无生气,耷拉着脸,跟往日的天真活泼,调皮闹腾判若两人。
大而亮的眼珠子都暗淡无光,小脸蛋上毫无表情,仿佛对啥都提不起兴趣。
黑炭头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人。
锦鼠傻乎乎的,应该不会出啥事,主人在担心什么?至于老头的事,他不敢轻言,怕被雷劈。
“娘带你去厨房看看今天有啥好吃的。”杨氏心里清楚,天大的事,只要听到有吃的,女儿肯定能放下。
“好啊!好啊!要吃,铁锅,炖大,鹅。”
刚从外头摇摇晃晃,悠闲自在走来的大白鹅,猛地听见主人的话,吓得一激灵,拍打着翅膀一飞冲天。
娘诶!它还是早点跑吧!主人又想吃它了。
飞到空中转了一圈,感觉不对,主人不是说了吗?只要它学会飞就不吃它,它跑什么?
随即又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刚好落在了秦王府的湖面上。
岸边,有人在抓鹅,边抓边讨论。
“是我手里的这只肥还是你抓的那只肥?我们郡主要吃鹅,可得挑肥的,瘦的不要。”
“我觉得我手里的肥,还嫩,才长了一年多,炖起来肯定香。”
“那就用你手里的,我抓的这只瘦了些,还老,养了二三年了。你手里那只去年出生的,要嫩一些。”
大白鹅伸长脖子往这边瞅,原来主人不是要吃它,是要吃它的后代。无所谓,只要不吃它就行。
的感谢主人,给了它机会,将它训练得能飞上天空,以后它可是鹅的祖宗。
知道自己不会被吃,大白鹅高兴坏了,在湖面上起飞,跳舞,看自己的倒影,越看越觉得满意。
为了能看到最完美的自己,它的脖子越升越长。
奶团子可没心情关顾这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铁锅上,她要吃大鹅。
一只鹅从宰杀到丢进锅里炖,再到出锅,整整费了两个时辰。杨氏让人收拾得干净些,炖得久一些,怕公婆和孩子牙口不好,咬不烂。
一只大鹅全炖了其实也没多少,奶团子霸占了两个鹅腿,老太太和老国公那边装了一大碗送过去。
剩下的他们一家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