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荣起身,朝着杨氏拱手:“不麻烦大嫂了,还是我自己说吧!”
【说了又怎么样,当年知道张春荣身世的人都被张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他的生母,那位叫春花的通房丫头没出月子就没了。】
楚之音:“”
难怪这位笑面虎一样的婆婆气定神闲,看不出一丝慌乱,这是心里有数啊!
张春荣走到程氏面前,双目紧紧盯着她,不慌不忙地开口:“母亲!王御医告诉儿子,儿子之所以不能有子嗣,是因为幼年曾被人下毒。”
“啥?你被人下毒?”程氏看了眼王御医,假装惊慌失措,“是不是弄错了?我家老大幼年怎么可能被人下毒?”
正在跟楚之西寒暄的张德吉顿时看了过来,见着王御医,他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别人或许会弄错,这位王御医绝对不可能,他是整个太医院看这方面最厉害的。
要是弄错什么,皇帝还不得砍了他。
“张夫人!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弄错。”王御医斩钉截铁地回答,“大公子身上的毒不是一朝一夕下的,而是长年累月下进去的。
大公子幼年时常怕冷,那不是他身体有问题,是那毒的问题。这毒前前后后一共下了十多年,不然大公子也不会无法生育。”
张德吉感觉不可思议:“前前后后下了十多年?”
“是!”王御医跟他解释,“下毒的人非常有耐心,一点一点地下,十多年才积聚到一定的量,毁掉大公子繁衍子嗣的能力。
已经问过了,他应该在十五岁前就被确定无法让女子怀孕,那毒才停止没下。”
“十五岁前?”
张德吉转头看着程氏,目光里藏着阴冷。张家后宅都是她在把控,老大是嫡子,还是府里的大公子,谁敢给他下那种药?
给一个婴幼儿下那种东西,没有程氏的首肯,谁都不可能做到,何况是前前后后下了十多年。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春荣也看明白了,能给他下药下十多年的人,除了母亲,再无旁人。他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是母亲配的,家里一直都是母亲掌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莫非我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啊哈!张春荣还挺聪明,居然猜对了。】
“啪!”
程氏跳起来,扇了张春荣一个大嘴巴子,那是她心里的秘密,就这么被当面揭穿,她很惊恐。
“混账。事情还没查明白就怀疑生母,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
被当众甩耳光,张春荣愤恨不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敢怒不敢言。
的确,事情还没定论,他不该当众把心底的疑惑说出来,被打也活该。
“查?怎么查?”他不服气地反问,“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要怎么查?从哪里查?”
张德吉一筹莫展,儿子说得没错,事情过去太多年,想查都不一定查得出来。
杨氏反问程氏:“张夫人!我小妹这么多年没有怀上,你身为婆婆,难道没怀疑过大公子不行?”
“没有。”程氏红了眼眶,一副悲伤的慈母语气,“我家老大能吃能睡,身体康健,谁会想到他居然被人”
话没说完,落下泪来。
张春荣看得心头一酸,觉得有可能不是母亲做的。
母亲对他要求严格,总说他是家里的长子,是兄长,必须以身作则,做个好大哥。家里有啥好东西都得让着弟弟妹妹,这是他作为兄长该有的样子。
对他这么好的母亲,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张夫人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人,当年的事,后门的傻婆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要怎么告诉小姑姑这事?】
楚之音:“”
后门的傻婆子知道?真的吗?我马上派人将她喊来。
杨氏:“”
人算不如天算,许多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张夫人只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吧?府里还有人知道她当年造下的孽。
楚之南,楚之西也听到了楚潇潇的心声,楚之南脸色一沉,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那位傻婆子找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一个婆子哭着喊着要进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你们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跟大人说,大人!大人!我是秋娘啊!大人!”
【哦!老天保佑!傻婆子自己找来了。爹!快让人将他领进来把话说清楚。】
楚之南闻言,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去,将那位婆子带进来。”
张德吉脸色不悦,马上阻拦:“不用了,本官命人带她进来就是。”
秋娘!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当初说她偷了夫人的首饰,觉得自己没脸,他的通房怎么就成了贼?一生气就让夫人发落秋娘,此后再没问过。
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难道当年她的事另有隐情?
就算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不说?要等到今天楚家人在场故意打他的脸?
程氏听说带秋娘,并没有多害怕,实则那就是个,不足为惧。当年的事她根本不知情,来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至于诬陷她偷自己首饰的事,那可是人赃并获,她想翻案绝不可能。
张德吉的人将傻婆子领了进来,她进门就跪下了,对着张德吉磕头。
“大人!大公子身体里的毒是夫人下的。”
秋娘一语石破天惊,程氏和张德吉,张春荣,余氏王氏都震惊不小。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