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金元宝的一通骂,东方明珠显得无动于衷,她说他“不经商实在太可惜了”,她又怎知他没经商?这丽春院不就是他的?别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在秋梦亭的帮助下,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你太吵了,歇歇吧。”东方明珠说着一掌劈在金元宝的后脖子上,金元宝眼前一黑,便歪在了东方明珠的怀里。
东方明珠无奈的摇摇头,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直接的让金元宝闭嘴消停的办法呢?被这臭丫头折腾的,脑子都慢了一拍。
将金元宝抱到床上去是不可能了,东方明珠刚刚从床上下来走了这么几步,已经耗力不少,只好将金元宝小心的放到椅子上,再解除下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反正金元宝现在被东方明珠给敲晕了,否则东方明珠哪里会让自己光溜溜的,把被子给金元宝盖?
为了防止金元宝中途醒来,东方明珠还是保险起见,拿了干净的衣裳,按了机关,到了隔壁的房间沐浴换衣。
而密室外,又是一番天地。
金元宝失踪,最心急的莫过于鸾桓,可偏偏这种担心,他又无法表现出来,常年来的孤僻冷漠,促就了他对凡事都是冷然不惊,纵使心里像火燎一般,面上却是不见波澜。
从来没有尝试过担心一个人,这种感觉,鸾桓自己都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
那天金元宝浑身是血(杀手溅到她身上的血)跑到他房里,让他去通知苏六,说后院遭贼了,若是普通的贼,偷了钱财逃跑便是,何故还要大开杀戒,溅满地的血?
鸾桓与金元宝接触的这些天,虽不说与金元宝熟悉到知根知底,但至少他很确定,金元宝不会武功,而那些死在后院角落的黑衣人,他暗中检查过,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这么说来,当时,应该有别的人与金元宝在一起,不然金元宝也不可能只是被溅了一身血而安然无恙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跟金元宝又是什么关系?是否又与金元宝的失踪有关?
事情的来龙去脉,鸾桓都摸不到头绪,隐隐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金元宝的房内,鸾桓发现了一块沾血的布条,应该是包扎过伤口之后换下的,不是金元宝的,那么——应该是那个神秘人的,这么说来,金元宝真的跟那个人是相识的?
如此一想,金元宝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那么以后自己还能再见到她吗?
一想到金元宝可能此去便再也不会回来,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她,鸾桓的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十分不是滋味。
原来他多年习惯了寂寞,这一刻又被金元宝打破,他已经习惯了金元宝老是叽叽喳喳的逗他讲话,没完没了的想办法让他的脸上稍微出现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大大咧咧毫无形象的在他这里骗吃骗喝,突然身边一下子没了这个人,鸾桓很不适应。
偏偏他如今没有什么能力,无法得知金元宝究竟身在何方,这一点让鸾桓觉得十分挫败,他还是不够强大啊,那一天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比之鸾桓的担忧,还有一人也是十分在意金元宝的下落的,那人便是黄梦瑶。
当然,黄梦瑶并不是真的担心金元宝的安慰,她只是在意金元宝对她们的承诺,保她在这丽春院不会被逼着去接客,若是金元宝在这个节骨眼儿消失了,那苏六要是逼着她去伺候男人怎么办?
一想到那些满是酒臭的男人,黄梦瑶便觉恶心,她是绝对不容易让自己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糟蹋的。
所以,现在金元宝无论如何都还不能失踪,黄梦瑶如今在这里面谁都不认识,唯一能够暂且依仗的便是那个不起眼的丫头了,虽然金元宝看上去不太可靠,可黄梦瑶已经没了选择,宁可赌一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种地方所玷污。
本来黄梦瑶还只是以为自己在幽州城的某个地方,一心等着机会,万一看到熟人,可以拜托他们通知她的父亲和哥哥,可她想的太简单了,既然三哥敢绑了她来买卖,自然不会将她卖到幽州城的妓院给自己找麻烦的。
在苏六的口中,黄梦瑶才知道自己被卖到了京城,离幽州城相隔甚远,她可以想象,自己的家人,决计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更不可能会找到京城来,希望一点一点的破灭,现在连金元宝也不见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可黄梦瑶却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发大小姐脾气,迁怒身边的人了,可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卖到妓院的女人,一点人权都没有,更是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不小心触怒苏六,提早被送去接客。
苏六倒是不怎么在意金元宝失踪这件事情,反正金元宝不在这里了,正好省了她的麻烦,否则万一再杀出一批黑衣人,那她这丽春院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你们,还愣着在干什么呢,赶紧的,跟先生学抚琴。”苏六将手上的鸡毛掸子“蹭蹭”敲在桌子上,敲的啪啪作响,她请的可是京城有名的抚琴先生,花了大价钱的,耽误一会儿就多花一点儿银子。
黄梦瑶慢悠悠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轻轻的攀上琴弦,心里却是一团糟,压根儿就没心思练什么曲子。
“蹭”的一声突兀的琴响,黄梦瑶惊吓的缩回自己的手,刚刚她一个出神,不小心拨到了琴弦,打断的先生的授课。
苏六冷冷的瞪向黄梦瑶,“你干什么呢你!啊?不好好听先生讲课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