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要脸!”她抽回手,却因动作过于猛烈,而弄开了贴在手背上,固定输液针的胶布,让针头脱开,星星点点的血迹沾染了苍白的肌肤。
“小心!”不经意的关怀,在这一刹那,直接从口中冒了出来。齐默勋伸手想要捉住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打开。
“不要你假好心!”迟阳像一只刺猬,又一次的竖起了浑身利刺。
哼!不分好坏的女人!
齐默勋不落痕迹的拧了下眉头,目光中划过一丝冷色,转瞬却又恢复平静,一双精妙的桃花眼,依旧流光潋滟,似乎一瞥一嗔间,浸透魅力。
他凑近,鼻尖几乎快要挨到迟阳的脸颊,透了凉薄的鼻音,轻轻地传入了迟阳的耳中,随后是他磁性的嗓音,充满了勾人的魔力,但说出的话,却叫迟阳心下一阵揪痛。
“对你不需要好心!迟阳,咱俩才是一样的人,不要脸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你说,对吧!”
意味深长的尾音,让迟阳下意识的咬紧了唇瓣,本就苍白的脸儿,更是退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甚至略略还有些发青,看上去极为憔悴,甚至眼底还透露着点藏匿在阴霾中的绝望,可怜而又可悲。
她隐忍着,不说话,却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将齐默勋推开。
齐默勋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气恼,反而笑了。但熟悉他的迟阳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儿,尤其面对她的时候。
“啧啧啧,戳着了你的痛处,就朝我伸爪子了?迟阳,看来我们是天生的敌人,想来之前在公园里相处的咱俩,绝对都不清醒。不过,你也别太早将我推开——迟阳,看着我……”他瞧着别开脸的迟阳,心中不满的出手,硬生生地将迟阳的脸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然后用那冷锐的声音说:“你可以去谈你的恋爱,和你那所谓的阳光在一起,我不介意。但我想,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执行,你和我之间的一纸契约,做好一个床伴应有的工作,否则,我会让你比现在更难看!”
“哼——疯子!”
迎着他的目光,迟阳冷冷的回应。
齐默勋不以为然,勾唇浅笑,笑的魅惑:“对,我是疯子,被你给逼疯的!但迟阳,你最好别再像刚才那样推开我,我没有你男人的父亲那么卑鄙,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胁迫你,只会比他的更狠而已。”
指尖从她的喉头轻轻划了下,他猛地将迟阳的下巴抬得更高,透着寒凉的声音从那唇齿间溢出,明明动听悦耳,但落入迟阳的耳中,却犹如气势迫人的寒风,一边将她冻的浑身发颤,又一边抛出最诱人的蛊惑:“听着,我有办法放你弟弟出来,也有本事,让你去更好的医院发展,而我的要求很简单——继续做我的床伴,直到我厌倦你的那一天!”
“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厌倦呢!”
“那么——你只有认命了!”
……
彼端,程家大院。
一辆拉风的bugatti—veyon,直直地驶入院内,在门后突然打横,停了下来。
程资炎开门下车,后面的保镖压根都没来及追上这车,他就快步的朝家里走。而紧随其后的ken,在他的命令声中,留在了车旁。
“阿炎,对不起,老爷子有令,你不能进去!”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臂直直地伸出,挡在了程资炎的面前。
程资炎抬眼,朝警卫员杨鹏看了眼,抬步就往前走。
“阿炎!”身穿戎装的杨鹏,低缓了声,紧跟着原本横在程资炎面前的臂膀,忽然翻转手掌,横面朝着程资炎狠狠劈了过来:“得罪了!”
雷厉风行的动作,中规中矩的言辞,无意不是杨鹏的作风。他是在执行命令,执行程老爷子下达的命令!
对他来说,这和军令状无异。
“杨鹏,我不想和你打,让开!”程资炎身形一闪,不落痕迹的躲过杨鹏训练有素的武力。同样是练家子的他,熟知杨鹏的套路,好似人都没有离开过原地,就能将他的拳脚化作乌有。
冷沉的声音,锐利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这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有那长居高位的威严霸气。若是换了一般二般的旁人,不说尿裤子,至少也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但和他一起长大的杨鹏,虽说对程资炎的决策绝对佩服,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怕这小子。相反,还真和他交上了真儿,在院子里,动起了武。
“不好意思阿炎,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进去。除非——”杨鹏一丝不苟的传达着程老爷子的话,但却在适合的地方,顿住了声音。他抬眼打量程资炎,并在躲过程资炎一脚横踢时,眯了眯眼睛。
“除非什么!”与之缠斗的程资炎,声音更为冷厉。
“除非你写一百遍程家家训。老爷子说了,你脑子不太清醒,需要在外头站着吹吹冷风,今晚上不默完程家家训,别想进门。哦,还有,着重一条——程家的男人,要有担当!”
“靠!”老头子又阴他!
一个不留神,程资炎没闪过去,肩甲挨了杨鹏的拳头。好在他还是躲过了一些,是擦肩而过,所以并不算重。但这似乎激到了永远不喜欢被人摆布的程资炎,只见他侧身,抬腿出了个虚招,手上毫不由于的直接捶向杨鹏的胸口,被杨鹏反手挡开后,却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弱点,挨了程资炎结结实实的一拳,接着就被程资炎迅速的反手钳住。
“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