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凑近程资炎,一手挡在嘴边,圈成圆弧状,在程资炎耳边低语:“你是我亲哥,我不会害你的,但机会只有一次,是要自由还是要媳妇儿,就要看你自己选了!”
好嘛,这小妮子连亲情牌都打上了,分明就是在逼着他做决定。
程资炎原本也没打算跑路,他只是想找人出去喝杯酒,去去郁闷。但如今,听了妹妹这番话,再加上之前两人在客房门口听见的景家人的谈话,他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其实景灿这小妮子也不算差,年轻,长得不赖,家世也很好,虽然有点儿欢脱有点儿二,但个性直爽不用他猜来猜去,也挺好的——最重要的是,这妮子从外到内都是他的,总体来说应该是他赚了!
程资炎是个生意人,这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不会不做。况且这小妮子不还说,要调教他吗,他道有了点儿兴趣,想要瞧瞧,回头到底是谁,调教了谁!
想着,程资炎深深地看了眼小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揉了揉那手感熟悉的发,用那低沉的略带几分戏谑的口吻说:“程爱瑜,你不应该去当记者,你应该继承咱爸的光荣传统。”
书我按,他就用行动回应了答案,转身往楼上走去。
程爱瑜见了,眼里不觉冒出一层喜意。
她赶紧追上去,从程资炎背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点着脚尖的凑近兄长颊边,对着他的脸颊就附送了一记软软的香吻:“我就知道,我哥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一定不会丢了咱程家人的责任感!哥,你是最棒的!”
奉承话赶紧送上,精妙而又甜美的笑脸也紧跟着送上。程爱瑜对付程资炎的手法,是从小用到大,百试不爽,这次也依旧成了。
只不过,程资炎的反应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至少这厮没有笑,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把她拎开,并玩笑的说:“都快当妈妈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让我在呢么放心得下?可怜了景煊,回头得养两孩子,一大一小……”
“呵呵,要说像小孩子,你家回头才是两闺女吧,嗯?”程爱瑜玩笑的眨了眨眼睛,暗中打量这程资炎的目光,估摸着着兄长的心情还算晴朗,就顶了回去。
“小鱼,”程资炎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唤了她一声,又用那略带狐疑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知不知道,景灿刚才说的,‘king家的一二三四’是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似乎听过king这个名字,但记的很模糊,早就忘了那是什么了。
而眼前,听兄长这么问的程爱瑜,眸中立马掀起了变化。但她尽力的让自己面上做到波澜不惊,眼眸中在一瞬的惊慌后,又浮现了一丝坏坏的玩味。接着,程爱瑜朝程资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然后在他耳畔用那低抑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地说——
“king……大概是咱们小时候见过的那只威风凛凛的松狮吧!那一二三四,估摸着就是灿灿挂在嘴边儿的,king的……宝宝,松狮宝宝!”
松狮——狗!
该死的景灿,居然把他和狗比!
眼瞅着程大少爷怒气冲冲上楼的背影,站在原处的程爱瑜,笑的更为神秘了。她想,也许大哥日后会变得更有人味儿吧——至少,有景灿在,他的生活一点儿也不乏味了!
次日上午。
十点,当程资炎开完会后,还没走出会议室,助理ken就拿着手机走了进来,“boss,小姐已经在楼下的停车场里等您了!”
程资炎抬眸看了眼ken,伸手接过手机,贴近耳边。
ken并不知道程爱瑜这个时候找程资炎有什么事儿,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小鱼,你找我?嗯……嗯,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程资炎挂断电话,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ken急忙收起桌上的东西,紧跟在程资炎身后,报上他今天的行程。但程boss听完,只丢给ken一句指示:“全部推掉!之后,你也休假几天吧!”
闻声,ken愣了下。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跟着程资炎的这十多年,别说休假了,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得用挤的。可如今,程dà_boss居然让他放假,这不会是要开了他的前兆吧!
有点儿担心自己年薪不菲的饭碗,ken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略带几分忧色的问了句:“boss,我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事情?”
程资炎再度用那双冷峻却睿智的眼睛,朝他的方向瞥了眼,声音冷沉的吐出一句:“是我休婚假,与你无关。”顿了下,眼瞅着电梯门即将闭合,他又对着门外仿佛石化了的ken下达了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指示:“别忘通知谭唯一,让他回国,来总公司坐镇!”
ken呆愣的看着关上的电梯门,抬头望着头顶那跳动着的红色数字,平静了几十年,仿佛再也想不起任何一丝波澜的心脏,突然紧缩。接着心底好似出现了一只怪兽,在咆哮着,呐喊着,彻底疯了——
“上帝,boss要结婚!那家姑娘那么倒霉啊!”
而就在ken惊叹的,在无人的会议室门前,半跪着感慨时,电梯抵达了地下停车场。停在比较靠近路口的程爱瑜,远远的看见了兄长,就将车子开了过去。
“哥,上车!”
“你确定不需要我来开?”程资炎压低身子,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妹妹。
却瞧她一脸正色的看向他,以一种听了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十分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