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齐默勋在程泓源今儿一进门就爆发的一场“暗战”,引发了她的职业病,又或许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勾起了她的直觉。总之程爱瑜觉得,迟阳和齐默勋之间,绝对不会是点头之交那么简单,而程泓源必定是知道齐默勋和迟阳之间的关系。否则,依照程泓源的性格,决计不会无缘无故的和齐默勋暗中较劲,卷起“硝烟”。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上去说,hi,小齐子,你也来方便啊,好巧!
这话怎么讲都觉得扯蛋吧!嗯,不知扯蛋,她觉得在在这儿站下去,还有可能蛋碎,当然前提条件是,她要有那玩意儿才成。
“小瑜,阳阳有些不舒服,你先带她去洗手间,让她把酒吐了就好了!”
程泓源的视线,终于从齐默勋的身上收回,他就手将迟阳交给了程爱瑜,接着就朝齐默勋的方向走去。
程爱瑜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当然她也没兴趣拖着醉的都快摸不着北的迟阳过去,有些戏,不看比看了更让人舒服。
“瑜……我难受……”
低哑的声音,从迟阳唇间缓缓溢出,那样的无助、可怜,若不是迟阳这身高优势,程姑娘或许还真会以为,自己半拖半扛着的,是个娇软无力的萌妹子呢!
昏暗的走廊尽头,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程爱瑜也没多做停留,干脆又把迟阳给弄进了洗手间里,在眼瞅着她快要吐了的时候,给她弄到了隔间里。
短短十分钟,迟阳似乎从醉酒的狂呕中回过一丝理智,而这十分钟,程爱瑜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看着这样的迟阳,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很多……
迟阳在隔间里清理着自己,程爱瑜站在外头的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停滞了许久,就又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刚才拨通的号码,想要和他说,自己是喝醉了。
但拨出的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
勾唇,程爱瑜浅笑着,将手机放下,眼中闪过一抹讥诮。
也许,他就当做听了个玩笑话呢!
应该不会当真的。
而且,他现在应该很忙吧!刚刚和他通话的时候,她还听到傅轩寅在催促,让他快点进屋,说是师长还在等着什么……
思绪渐渐飘远,直到隔间打开,迟阳虚弱的仿佛要虚脱的迟阳,扶着门板走出来,程爱瑜这才回过神,迎上去扶着她。
“怎么样,好点没?”扶着迟阳到洗手台前,她看这迟阳洗手,眼神从那水流间收回,这才从手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递给她,“呐,吃点会好过很多。”
“醒酒药?谢谢你,小鱼。”迟阳接过瓶子,看了眼上头的标签,就点头道谢。转即拿起一旁的消毒毛巾,擦了擦手,打开瓶盖取出颗药丸吞下去。边吃边将话题转向,她想要发展的方向:“对了小鱼,我刚才撞上你时,你好像在打电话。”
“嗯。”心照不宣,程爱瑜没有去揭迟阳不想谈起的事儿,但同样,她也不想谈起这事儿。毕竟问一个曾经在大学里,大名鼎鼎的“playboy”,又或是说,对自己游戏中的对手,说这种暗示认输的话,本来就是个让人觉得哭笑不得的事儿。
迟阳深深地看着她,似乎从她的眼中看清了那么情愫,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借了程爱瑜的化妆盒,给满脸倦容的自己补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将目光掉转向程爱瑜的方向,稍顿开口:“小鱼,你还记不记得,大一那年,我被一女的,带了一票人围堵在洗手间里,差点命丧于此。还是你和顾繁华突然从隔间里冲出来,帮了我一把!”
“怎么会不记得,想当初,迟校花年轻貌美,对方那姑娘暗恋的男人,对你紧追不舍。那姑娘仗着年轻气盛,民风彪悍,带着一票人来围剿。好在那天,我和繁华嘴馋,吃多了海蟹,结果真泄了。不过,就因为那么一件事儿,咱仨从此杜绝了女人的追杀,迅速的在学校风云榜上蹿红了!当然,是因为太彪悍了,呵呵……”
想起那件事儿,程爱瑜不禁勾唇,笑出声来。
可几乎是在回忆的同一时间,景煊的脸,浮现脑海。是他当年的模样,让她不敢再回想,却怎么都忘不了的样子,俊朗,帅气,似乎将一切对男子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无法描绘,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这大概,印证了顾繁华对她的调侃——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在她深陷回忆是,迟阳忽然问她:“小鱼,你相信真爱吗?”
“真爱?”
程爱瑜愣了下,还没来及回答,就听迟阳又问:“你说,唐枫对繁华,是真爱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你呢?你对景煊……”迟阳的声音微微顿了下,就立刻收住了未完的话,化作低声的叹息。她知道,恐怕又戳到了程爱瑜不能碰的地方。
而她十分了解,那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多么痛苦的感觉。但此刻,她似乎只有伤害别人,她心底的那团丑陋的伤疤,才能得到一丁点的舒缓。
或许这个想法很可耻,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救赎。
不是一首《剪爱》唱完了,就能把那一段融入骨血多年的感情随意丢开的,程爱瑜是人不是神,她也有血有肉,她也会痛。即便,她如何控制着自己,但那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伤口,每当有人揭开,就会痛的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