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位置空了大半,还留有余温,那个男人想必刚离开没多久。
她缓缓地闭上红肿的眼,昨晚不堪的一幕幕犹如潮水般地不断涌来。
体内被撩拨起来的极度空虚,让她不受控制向他索要更多,更多……
她咬紧了牙关,脸上又多了一阵凉意。
好歹,好歹昨夜已经过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个昨夜,只要他手中还拿捏着她的把柄,她就不能一走了之。
爸爸,她不想让爸爸死后还被人挖掘出来无法安生。
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她也就无所谓了。
裴之沛果然狠,知道什么对她最切实有效。
钟意情又在床上赖了会,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
她开机发现还有两个电,不可能自动关机,那就是人为的,裴之沛竟然私自动了她的手机,这又让钟意情脸上一阵狰狞。
开机便有一连串消息进来,未接电话跟短信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孙琦打了十个,丁默八个,短信各自五条。“意情,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到底在不在啊?”
“在对门不?”
“快接我电话啊。”
“裴渣没把你怎样吧?收到立刻给我回电。”
以上是属于孙琦的。
“店长,昨晚我喝醉了,你怎么把我丢到人家家里去了啊?”
“店长,你人呢?听孙琦姐说你住对门的,打你电话关机了,你到底醒了没?”
“店长,我跟孙琦姐先去上班了,到时店里见。”
“店长,你怎么没来店里啊,没出什么事吧?收到记得立刻给我个电话啊。”
“店长,别忘了电话,电话啊。”
以上是属于丁默的。
措辞一致,都担心她。
钟意情犹豫了下,先给孙琦回了电话,这电话接通得很快,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骂得一片狗血淋头。
钟意情眼角一阵猛抽,她昨晚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一幕,还欲哭无泪,哭诉无门呢。
她还是耐着性子听孙琦骂完,她是清楚孙琦这人的性子的,要是没发泄完,回头牢骚还会有很多,分期还不如一次性完了清净。
钟意情昨晚把丁默交给孙琦的时候,提过裴渣在不方便收留孙琦,所以孙琦这一点是知情者。
听她这骂人的这席话中,透露的意思是并没有跟丁默提过裴渣的存在。
钟意情稍安,她也不想让丁默知道裴渣的存在。
“我刚醒来没多久,我不知道昨晚他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她稍微解释了几句。
“你跟裴渣睡了?”
孙琦这太直白的一句,让钟意情额头忍不住掉下好几根黑线。
咽下嘴边浓浓的苦涩,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既然被迫曲意承欢,那根本就不可能跟裴之沛盖棉被纯聊天,即便她想,那个地狱来的恶魔,也不会轻易便宜她的。
他喜欢看着她受尽屈辱,她过得越不幸,他估计越开心。
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而她,在被他盯上开始,就永远失去了快乐的资格。
孙琦这边一阵沉默,半晌之后,孙琦还是满是疑惑地问,“意情,你是如何做到不介意他跟莫轻烟之间背叛你的事情的呢?”
孙琦自认自己没这么伟大,男人背叛了自己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又害自己坐了七年的牢,她还能不计前嫌跟这渣男发生关系。
钟意情知道孙琦并不是讽刺自己,或者想看自己笑话,孙琦还是想要劝自己三思。
只是,她跟裴之沛之间的,并不似孙琦想的那样。
他到底是怎样肮脏恶心的男人,都已与她无关。
他技巧高超,又对她的身体部位了若指掌,还能让她在心理跟生理的双重压抑之下痛苦并快乐着。
这一点,让钟意情分外反感自己。
“孙琦,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能说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钟意情敷衍道,在敷衍孙琦的同时也在敷衍自己。
孙琦对此表示理解,阎子夜就是这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男人啊,让她烦不胜烦。
打给丁默的时候,丁默正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一分钟没到就结束了,丁默说店里再说就匆匆挂了。
在浴室梳洗的时候,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一脸的憔悴,眼睛跟嘴角都肿了起来,脖颈上有两处青紫吻痕,身上的看不到,全补住了。
可脸上跟脖子还是要处理下的,钟意情可不想就这样出去见人,她这般模样出去见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先前发生过什么。
跟裴之沛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当然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会永远不为人知。
眼角跟嘴角的红肿,她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滚了滚,又用冰敷了阵子,褪下去了不少。
她又稍微化了下妆,围了一条丝巾,这下不细看总算看不出来了。
以今天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佩戴丝巾,稍微嫌热的,但为了遮掩,钟意情只能将仅有的一条丝巾给围上了。
这条丝巾看上去颜色有些暗淡无光,戴她身上略显老气,不过价格便宜,上回她被丁默、阮珠珠她们拉去逛夜市时淘的。
她不过多看了几眼那摊上的丝巾,就被那热情的新疆帅哥店主缠得差点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