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太早守寡才令她更加小心乃至被动的么?所以上天安排了这死亡临头来让她明白她心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吧,她不骗人了,也不骗自己了。她,朱西施,要眼前这个男人!
舌尖款款缠上去,唇瓣绵绵贴上去。少时被一干杀猪汉们潜移默化熏陶过的关于浪的含义,初嫁时杀猪老爹托了熟悉大婶偷偷塞给她的同房秘籍,上次在平城同木之槿贴身切磋过的亲身经历,此刻俱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来袭。
杀猪王李赖子说过的,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嘴巴,还有颈部,耳垂。好,稍稍退离,一溜沿着他的嘴角,下巴,喉结,挨个亲吻上去。耳边那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她就莫名觉得心中越来越空。啊,还有耳垂。眼神寻过去,却发现他平日里精致小巧的耳垂,此刻正红通通的媚如玛瑙珠!她的眼神还处于惊艳之中,唇瓣却早已欣欣然膜拜了上去。
那同房秘籍她曾红着脸翻过的,里面的一招一式在昏暗的油灯下她看不清多少,但她却清楚地记得每张图里的女人们莫不把手伸进了男人们的衣服下。纠缠的唇瓣动作不停,她在他颈后交握的双手,手腕翻转十指勾勾,就沿着他的领口勾进了他的衣服之下,胸膛之前。第一感觉:果然不是硌得慌的骨瘦如柴;第二感觉:啊,他后背还有一箭呢!她这么一溜摸下去的话不会摸到从后背射穿过来的箭尖吧?
朱西施猛地睁眼,她在做什么!她想要的男人性命悬于一线,她一不找药二不找医的只顾抓着他及时行乐?就算她心生为他留一后的崇高想法,那比起他的性命来也是无耻的。
木之槿闭眼未睁,一直取悦他她这是累了吧?好,这次换他取悦她。鼻子蹭着她的下颌线条顺势而上,在碰到她柔软丰润的耳垂时,一张嘴,一口含下了。同时,大手则沿着下颌线条顺势而下,落到肩膀,手指一勾,也勾进了朱西施的衣领下。娇嫩顺滑的肌肤寸寸让他的手指流连忘返,他喉咙发紧,吐出耳垂低头就欲膜拜……
“木之槿!”一声怒喝响在头顶。
他茫然睁眼抬头,正对上朱西施几乎能喷出火来的眼睛。
朱西施一指他背后的箭,“你中了箭,为什么没流一滴血?”
啊!木之槿脑袋一炸,坏了,忘了这茬了!
朱西施双手揪住他两侧的领口,一个用力,衣服分左右两边被撕裂开来,木之槿上半身贴身穿着的一件精致藤甲露了出来。
藤甲背后,一支利箭赫然在立。却未入肌肤半分。
朱西施攥着手里的破碎衣服气得都哆嗦了。刚才她的手一溜摸下去,箭尖没摸到却摸到藤甲时,她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木!之!槿!你敢骗我!”
这每一个字都绝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木之槿身子激灵一下,情潮顿退。
“不是,朱……”
砰——还坐在木之槿身上的朱西施头一低,以头撞头就狠撞在了木之槿的脑门上。
木之槿被撞得眼前一黑,却也知道坐在腿上的人站起欲走的时候先伸手拉住她,“我想解释来着,是你一上来就又亲又……”
她第二次开门看到箭时,他就想先解释清楚了。没拔箭就这么回来,为的是万一泄漏了行踪,还可迷惑敌人的视线,让他们误以为他真中了箭。
后来气氛尴尬她转身想逃,他被迫扮身弱赖上她的怀抱,也不算恶意欺骗吧?
再后来,她为他流下眼泪他又想解释清楚。结果她先是坐上他的大腿,后来就直接强吻了上来。他是傻子才会将送上门的温香软玉推出去!更何况,这温香软玉还是他最要得到的那个!
临时收了二皇子的密令回京,如果不是突发情况,他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根本不会现身。避而不见的唯一理由就是,怕见了她会让他贪恋会让他心软得无法再冷静作战。结果,她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对他情难自禁热情如火,他如何推得开她?
一开始意识灼热如糨糊的时候,他还能记得稍后一定先解释清楚;可后来,她又咬脖子又咬耳朵的时候,他内心的火干脆把那些跟亲近无关的东西全都燃尽了。别说想起解释了,如果此时有人出手,他必定当下赴死,还得乐呵着来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所以说,没能及时解释,真的不只是他的错啊。
“木之槿,你个不要脸的!”朱西施瞬间脸红,现在才想起来刚才他几度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了。但那也不能作为未能及时解释的借口!
朱西施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开门时就先说清楚?”那时她没勾引他吧?
木之槿垂下了眼皮,他不想在她的眼里看到同情他被亲生父亲下令射了一箭的眼神。本来听到她的声音时他就想先离开来着,但因为刚从许正林那里多少受了些打击,他就想,看她一眼也好。装作无事地骗了她回去,他关上门就想走来着。但一路奔波又连番动手,他虽未中毒箭,却也筋疲力尽。
再后来,又是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以至于他终于没能在被发现之前就说出来。
木之槿突然不知道怎么从头解释了,自小一个人长大的他从来就没有人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