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世因削掉的那个只是从手腕断了去,而被阿西一剑砍掉的这个则是从手肘处断了去。
李寅成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却不是疼的,而是气的!他的两只手!
对面阿西并不停顿,眼见主子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提剑就再次杀向了李寅成。
杀气袭来,李寅成警觉后退,并同时下令,“射!快射!快给我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嗖嗖嗖,利箭密如细雨而来。
阿西只得反身抱起李令成然后快速而去。
李寅成原地跳脚,“追追追!都给我追上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嘶吼声声都破了音,禁卫们吓得一个个很快跑光了。不只是因为听从命令,还因为李寅成没了双手空挥着手臂一副癫狂失心疯的鬼样子。
疼痛感再次传来,李寅成咬牙吸口气,勉强定下心来,“来人,包扎伤口!”
无人应声。
他转身,这里哪还有人,早就跑光了。
李寅成气得身子一晃,“我要把你们都杀掉,杀掉!”这帮蠢货,就没一个注意到他需要包扎吗?
李寅成看一眼血流不止的断臂,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他将牙咬了又咬,一伸脖子拿嘴咬到了肩膀一角,然后用力扯下了前襟。再一扬头,甩出去,他手臂随后甩上去,让衣服前襟覆在断臂之处。他再转动几个手臂,也算包扎上了伤口。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又是眼前一黑,他连忙斜身靠向一旁的树,“哼,以为这样就打败我了?以为这样我就做不成皇帝了?告诉你们,你们做梦!这天下是我的!就算我没了双手,这天下依然是我——呃!”
话到一半,低着头的他竟看到自己的左胸前正露出一点剑尖。
“谁?”他奋力扭头欲看。
那剑尖猛地又撤了回去,他身子被带得向后一弓,疼得吸气之时,那剑尖“擦”一声又在同一个位置露出来了。
噗——李寅成喷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他的身后,鼻青脸肿的程月蓉缓缓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数把长剑。
李寅成惊突了眼睛,“太子妃……”
程月蓉举起一把剑就又刺进了李寅成的胸膛,“李寅成,我程月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一声太子妃。”
李寅成本能地想出腿踹开程月蓉,然而失血过多又再中三剑的他却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珠转转,忽然改口,“皇后!你是皇后!你救我你就是……”
唰——程月蓉再刺一剑,依然还是李寅成的胸前。
李寅成张了张嘴,发出的痛呼似乎都有气无力了。
程月蓉俯低身子,嘲讽的表情因为鼻青脸肿的不正常状态而显得有些鬼魅般的狰狞,“皇后?你死了,我依然是皇后!”
你!李寅成忽然明白了什么。
程月蓉双手高举起最后一把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进了李寅成的胸膛,“去死吧,李寅成!”
李寅成身子一挺,脚一蹬,连求饶的声音都来不及出就没气了。
程月蓉腿一软,“扑嗵”一声跌坐在地。
树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去,把人处理了。记得处理之前,把衣服换掉,脸也先划烂掉。”
“是,主子。”两个禁卫从树后转出身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什么?主子?”
两个禁卫旋身跪倒,“是,太子!”
被称作“太子”的人走出树后,一伸手将程月蓉搂抱了起来,“太子妃,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不过,你的苦从今天就全部结束了。而从明天起,你剩下的只有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与富贵。”
“我不要明天,我要从现在开始。”
“好,现在就现在,你想怎么开始?”
“我要国库里那支天山雪莲来医我的脸。”
“来人,去取天山雪莲送到丽芳斋。”
“不行,我要今晚就搬到空了几年的中坤宫。”
“来人,去中坤宫暖宫。”
“我要你今天陪我睡在那。”
“当然!”与太子李寅成穿得一模一样,连脸都一模一样的男人顺势就挠了挠程月蓉的腰间。
程月蓉娇笑一声,推开了他凑近过来准备亲她的脸,“这张脸不行,你换回来!”
那人拒绝,“大局未定,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再说了,”那人不把推拒当回事,硬是凑上去亲了一记,“这张脸在你床上出现过多少次了,你还不是每次都幻想着我的脸?所以嘛,看到的不重要,心里想的才最重要!”
“哟哟,好大的醋味。”程月蓉调笑着,伸手到那人的怀里就拧了一下,“还说我?这十几年在外面,你又少吃了女人了?”
那人佯装痛哼着,一伸手却把女人欲撤离的手再往里往下又塞了去,“那里也要!对对,舒服,还要!”
“出息!想要?找你那些女人去!”程月蓉嗔道,手却没有抽出来。
男人腆着脸凑近了程月蓉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直袭进女人的耳窝,“她们哪里有正宫娘娘的本事!”
“真的?”
“真的!”
“那你今晚可不能再以伤重未好为由拒我了。”
“放心,天亮之前,你连半个求饶之字都没机会说的。”
“不要脸!”
“你不就喜欢不要脸的嘛。”
“你……”
两人的靡声靡语终于消失在夜色中再也听不见了,旁边林子里正在挖坑准备埋人的两个禁卫互看一眼,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