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在心底深处半月不见的牵念,在他以为不过是晚来萌生的少男情怀忽然就变成了汹涌叫嚣着欲喷薄而出的情潮。
陌生,但激荡。
呼吸很快被引得粗重急促起来。
方如来立刻感觉到掌心如有炭火一般烫热起来,大脑中即刻闪起黄色的“危险”预警灯。
方如来再次神经一绷,下意识地用力就要再撤回自己的手。可她的力道还未传至手臂,就见关世因双手一掐她腰,身体一个半转,呼,关世因将方如来压在了身下。
“你——唔!”不过才出一字就被关世因以一根食指堵了嘴。
那手指亦火热如炭,还附带着表面紧绷如铁内里血脉鼓躁的颤抖。
方如来脑中的黄色预警灯即刻升级为橙色。她本能地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再动嘴唇以免引来更严重的封嘴措施,于是,她双手握拳快速就推向了关世因的胸膛,想以动作示意他起来。
可毫无内力又身处劣势的她哪里是关世因的对手,关世因不过伸出另一只手,一划再一抓,她的两只手腕就都落在了人家的掌心。
关世因再一收臂,她蜷曲的双拳就贴上了他的左胸口。
那明显不是正常频率的心跳,那隔了衣服都让她的拳犹如覆在炭上的高热,方如来忽然就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先是也乱了心跳,然后她的手她的身她的心也开始逐一烫了起来。
口干舌燥来得毫无预期,且汹涌澎湃。方如来本能地喉咙一紧,双唇一抿,就想做个吞咽的动作缓解一下。可她忘了,她的唇间还有某人的食指呢。她这双唇一抿,唇间的湿意便传达到了某人的食指之上。那火热如炭的肌肤先是像遇了冷水一样舒服降温,随即那血脉鼓躁的颤抖内里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一样立刻都冲向了指端湿润的所在。
炭火般的热一瞬升级为岩浆般的灼。
叮——方如来脑中的预警灯急变红色。
方如来的眼睛惊恐瞪大,条件反射似地张口就要阻止什么,可她才张口,呼——某人灼热的气息一拥而入。
似声势浩大的浪,那叫一个铺天盖地;又似熊熊冲天的火,那叫一个凶猛燎原。
方如来只觉得自己就是一尾娇嫩的鱼,一滴遇火的水。别说摆脱困境了,单是在这困境中保持住自己的意识,不被淹没或者不被烘干殆尽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眼睛在睁着,可混沌的视界里只有那人漆黑如墨的发,以及阳光于发顶铺设出的暖黄光晕。
双手在那人亲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放开了,她应该直臂推出的,却在水深火热的难挨中越加揪紧了那人胸前的衣襟。
鼻间是那人的气息,唇间满满的更是那人的一呼一吸,某种相隔久远的满足充盈在胸,可胃腹深处还在不停叫嚣着“饿,饿,还要”的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本能,手臂缠上去,双腿绕上去,舌尖勾上去,牙齿啃上去。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有点燕窝的香甜,有点血腥的苦涩,有人闷哼一声欲退身而去,她一收胳膊重重拉回。鼻梁好像还轻轻地“咔”了一声,她稍蹙眉头,唇间再用力——那,她痛一下就得甜两下才够回本不是?
“咳!”有人咳嗽出声。
讨厌!方如来腾出一手朝着声音的方向砸出一个靠枕,闭嘴。
“咳咳!”两人咳嗽出声。
去屎!方如来一手扯过锦被就盖在了关世因的头上,我听不见。
“咳咳咳,咳咳咳!”一群人咳嗽出声。
哇靠,弹个幕还想屠版不成?!方如来终于被烦得火大,一伸手掀开了头上的锦被,扭头对着声音的方向就是一声狮子吼,“有亲的回家去亲,没亲的就悄声看着。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姐忙完再……”
焦距对焦,朱西施木之槿木妈妈以及一屋子的丫环婆子进入视线,方如来艰难地空咽一下,“……说……”
扭回头,关世因单手撑头,一手抚过自己的唇瓣——红肿不说还伤口无数,表情却甚是回味眷恋。
“……吗!”
轰——迟来的脸红瞬间烧上两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溜从头顶烧到了脚底。
方如来被烫得一跃而起,落地转身,嗖一下就冲出了房门。
脚下光裸。
关世因不着急不着慌地以眼神示意榻前的小丫环们,“第一个给主子送去鞋的,爷赏黄金百两!”
呼,一阵狂风卷到近前。再呼一下,房门被卷开又闭上。屋内没了所有的丫环婆子。
朱西施僵着一张脸从头打量一下榻上那个在她看来绝对是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可怜货,那货回给她一脸春情荡漾的笑。
朱西施忽然打个激灵,转身跑了。
木妈妈眼中全是憧憬,如果她的儿媳也能如此生猛的话,那么这心口不一的儿子是不是就比较容易拿下了?可是,现在她才追出去讨要个中秘籍的话,是不是根本没机会上前?毕竟已经有那么多丫环婆子挤在四周围着……
关世因抬手对着衣柜的方向,凌空一吸,衣柜门打开,僧袍露了出来,“木妈妈,别太谢我哦。”
木妈妈眼睛就是一亮,对哦,方如来刚才跑出去可是只穿着中衣的,她只要送去衣服不是很快就能穿过送鞋的人群?
“不谢,回头我让阿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