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嘟起,他啾——
啾,他亲到了另一只白平碟上。
这一次是方如来自己抓过一只碟子拍了回去。
方如来双臂向外一挣,挣开了关世因的怀抱,再出脚一踹桌腿,她连人带椅就退后了两尺。
停下,她难掩愤怒,“二货,你真的给他拍死了?”“他”指舟大山。
关世因没能如愿一吻,委屈地撇了撇唇,他不告诉她。
方如来探头看一下桌洞,刚想发作一番,一声冲天的号啕大哭突然响在下舱出口处。
周丽儿。
“表哥——”周丽儿听着上舱不对劲就偷偷出来看看,谁知这刚探出头来就看到了舟大山被人一掌拍到桌下的惨烈。
“表姑妈——”旁边还有已经被吓得呆傻的白发老太。
她如何能忍!
“我跟你们拼了!”周丽儿双眼通红,双手自头上快速一抓,又快速甩出。两头的金饰居然变成了锋利无比的杀人暗器。
可惜,她的射杀对象之一是关世因。
关世因虽怨愤方如来没让他亲着,却不会在这样危险的时刻置方如来于不顾。更何况,嘿,这不就是另一个展现他威武雄壮的机会吗?!
如此想着,关世因呼一下就背身站到了方如来的面前。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金饰闪着杀气凛凛的光芒转瞬即至。关世因不躲不避,在它们近到眼前的时候,陡然张嘴大声一喝,“回去!”
强势的气息直接喷得金饰倒退而去,嗖嗖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
“啊——”周丽儿尖叫声再起的同时,她被倒射回来的金饰以钉在立柱上的人形笼子给牢牢地困在了立柱前。
“啊,你们这群无耻的小人,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地战一场,你们……”无法动弹的周丽儿张口就骂。
方如来端一盘狮子头递到关世因的手边,“好孩子不能太晚回家睡觉,你麻利点。”
“哦。”妻奴本质的关世因伸手就夹起了一个狮子头射了出去,正中周丽儿大张的嘴。
世界安静了。
关世因反过味来,“哎我说娘子,你……”
“匕首给我。”方如来敲敲桌边,再下命令。
“你……哦。”关世因撅着嘴抓过方如来的手。
方如来甩手就准备呼过去,“你敢再闹?”
关世因缩下脖子,却不解释。抓住方如来的手,让她四指成扣,掌心微凹,然后对着桌下舟大山手边匕首的方向,一扣,再一吸,嗖——匕首入手!
没了亮光的照耀,匕首尖端曾沾毒而散发的蓝光,此时看不见了。
“亮灯!”方如来再下令。
声落就听得岸边射来无数的尾部带火的箭,众陪客们惊恐大叫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时,却发现那些尾部带了火的箭齐齐钉在了各个立柱上,成了现成的火把。过程中,则未伤一人。
方如来目光扫过匕首尖端再现蓝光的样子,甩手把匕首扔到了众陪客面前,“现在,还有想要这东西的人吗?”
“没了没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同时,也齐唰唰摇头。
关世因将下巴搁在方如来的肩上做临时场外解说,“现在绝对是谁想要谁先死的节奏,你觉得他们有这胆量?还是有这实力?”
没有!众人再次无声的齐摇头。
方如来再说道,“那么,平城盐道就此归为二皇子麾下,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看一眼被一掌拍灭的舟大山,再看一眼立柱上亮堂的火把以及岸边漆黑一片的什么也看不到,众人很快回答,“没有没有。”他们只是想赚点钱的普通老百姓,如果说为了赚钱就赔掉自己的命的话,那绝对是亏本的买卖。他们不做。
“切,”关世因在方如来的肩膀处嗤笑出声,“早这么决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非得抱着侥幸的心理跟官府斗一场才相信!真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众人互看一眼,突然脸色大骇,听这意思不就是……
“对,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们想夺盐道信物的本意。”关世因得瑟地颠颠腿。
石村长小声嗫嚅一句,“那你们还……”
“还什么?还傻呵呵上当?”一听这声音,关世因就没好气了,这就是那个敢垂涎他娘子的那个人,“你当别人都同你一样是个傻狍子呢?我们不上当,怎么能把所有参与盐道的人如此完整的聚集到一处?”
“你可拿匕首光明正大的现身召集。”石村长说。
“然后你们一面拿各种私事拖着不出现再一面颇下黑手?”关世因此时忽然不愿意口头挤兑这位什么屎村长了,他怕会被拉低智商线。
“哼哼,最简单的将计就计。”白发老太此时凉凉出声,目光也冰凉如水,“而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看来这贪念当真能让人由聪明变傻瓜。”
方如来谨慎地看她一眼,“你还有变回聪明的时候。”
“怎么说?”
“只要你舟家依然担当这盐道外运的重要一环,那么舟家这次煽动闹事的罪名,我们会一笔勾销。”
“你们还信我舟家?”
“你会让我有不信的机会吗?”方如来反问,抬头看一眼一排火把箭。威胁的意思很明朗,实力相差太悬殊,对方敢有异动,她们就敢瞬间灭之。
“哼哼。”白发老太又是两声冷笑,“套你们一句话,你们这是想以最少钱的狎最正当的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