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也是造成这近二十年赵家开始没落,赵家人开始病的病死的死的原因之一!”方如来突然想起了那个看起来敦厚纯朴的石家村村长,那么他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石碧莲辩解,“我们不是自愿的。那人以我们过往监守自盗的事情做威胁,说如果不照他说的做,他就到官府告发我们,到时我们全村人的性命都有可能……”
“于是你们就不得不继续听他的话继续做他让你们做的事?嗯,也算情有可原。那么,你们现在怎么就有想翻身的勇气了?”
“因为盐道易主!”石碧莲原封不动转述出门前石村长写给她看的话,“原来我们不敢说出内情,因为我们身后没有靠山。盐道虽规模浩大,却是民间私事。而其中大头也没有哪个可为我石家村撑腰。但现在不一样了,赵家灭了,盐道变官盐了,二皇子成了我们石家村潜在的靠山!为了不像赵家一样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我石家村愿冒这个险搏上一搏。”
石碧莲端正跪姿,又是一个郑重叩头,“谢小姐答应救我石家村!”
“先等等,”方如来眼神讳莫如深,“刚才的话是你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呃,是村长哥哥在我出门前教我的。”
“当面教与你说的?”不可能,她没在那剑上听到。
“不是,是当面交到我手里的纸上写的。怎么,哪里不对?”
方如来的眉头皱成疙瘩,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给人的印象太过纯朴忠厚的石村长这做起事来倒是滴水不漏!前因后果条理清晰,就连传话方式都这么谨慎小心,难道只是因为被人控制时间长了才被迫生出的随时危机感?
石碧莲很敏感,不然不会被石村长从众多的石家村人中挑出来担此重任。
方如来这一迟疑,石碧莲立刻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小姐不是怀疑我们村长是背后人的内线吧?不可能的!村长的父亲就是因为曾经想摆脱背后人的控制才被毒害瘫痪的。如果说这石家村中有谁没可能是背后人的内线的话,那么这人只能是村长哥哥。”
“那他为什么连教你的话都不用传的而用写的?”这点最可疑,一个人行事的手法通常有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惯性。
“那是因为我们怕还没找到靠山就被背后人察觉,而我们又都觉得这种手法实在是保密的最佳方案,所以我们才……反正不可能是村长哥哥有鬼的。”
这样说来倒也有理。方如来接着问,“那你们手中有多少关于背后人的消息线索?”
“没有。”
“没有?你再想想,就算不曾见面交流,可你们有通过飞鸽传信。那鸽子什么品种?信上的字迹如何?你们看过之后毁与不毁他又如何确定?这些你们都没注意过?”
“都注意了,却什么也没查出过。鸽子就是普通的鸽子,颜色不定,个头大小也不定,而且传信之后一柱香的时间之内必死。我们就是想寻着鸽子飞回的踪迹查回去都没可能了。信上的字迹每回必变,墨汁也会变。我们查手法,查墨汁来源也无从查起。至于看信之后如果不即时毁掉会不会被察觉的问题,我们试过了,还是村长哥哥的父亲亲自试过的,结果,他瘫痪了,至今口不能言身不能行。”
方如来的疑惑更深,“如此完美隐藏自身的人,用尽所有的手段只为了得到你们手中能从盐场带出的少量私盐?”那么,相对于他用在掩藏自身的财力来说,那人会得不偿失吧?那些私盐能比这赚的更多?
“绝对不是。”石碧莲补充,“如果只是为了钱,那么在赵家失势以后他会传信让我们抢下那执掌盐道的位置,那个位置不是能赚钱更多?可他至今没有出现。”
“那你们村长还来抢盐道信物?”
“村长加入抢盐道信物的队伍,一是舟家当家力邀去壮声势的,二是我们也想着既然没有消息那就主动出击一把,如果整个盐道在手,是不是能找到摆脱控制的新方法。”
“然后呢?那背后人会任你们自行行动?”
“没有然后了,那背后人自赵家失势知县被灭以后再没有出现过。”
“哦,你们这是在怀疑背后人同二皇子的势力是对立一方的。二皇子的势力现在控制了平城,所以他不再出现就代表着那是太子的势力一方?”
石碧莲闭口不应再叩一个头。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敢偷偷置疑皇室之人放在心里也便罢了,这说出口那就绝逃不过一个“死”字。
方如来沉默半晌,再问,“这些事为什么不提前说?为什么不找知县木之槿说?为什么刚才也没有在生死关头向关世因说?”
“我们只是确定到目前为止,那人一直没出现过,但以后还出不出现,我们真的不敢肯定。不敢找木大人,也不敢找关少爷,实在是因为他们二人目标太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来背后人的注意。”但找这位光头小姐就不一样了,同是女人,同在一车拉拉家常,外面也会因为有人防卫而不会让人靠近。“村长哥哥说了,小姐聪慧过人,如愿出手,定能救我石家村于水火。”
“哎,马屁也别急着拍,我们先来谈谈正经事。”方如来凑近一些,“你们与敌人相处近二十年都查不出屁来,你想让我怎么救?那,先说好哈,我们回盛京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