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栩栩如生的画面,那些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着林潇容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沉沉的暮霭压着小院莫名多了一丝透不过气的感觉。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候在帐外的琉香默不作声上前帮她理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拣了支银簪,撩起袖子,对着手腕上一处红点猛然刺了下去。极锐利地簪子刺破皮肤,涌出一大滴血,堪堪凝结在伤口处。

琉香一言不发递过一个白瓷小瓶,林潇容接过将瓶身扣在伤口处,又分别在左手臂几处大穴处敲击,只见有什么东西沿着手臂游走到伤口处,又被瓷瓶的特殊气味吸引出来,钻进入了瓶中。

林潇容将瓷瓶拿下,塞好瓶塞,琉香顺手将瓶子接了去,点了蜡烛夹着瓶子放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就听到瓶中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由最初的激烈到后来的逐渐平缓到最后的完全消失。又烤了会直到瓶身由白转为血红色才罢休。

林潇容以手撑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属于成人属于少妇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媚让她有点心烦意乱,手指微点镜面,咔嚓一声铜镜裂了。

夜晚时分,有宦官遥遥唱诺着陛下驾到,她便甩了鞋子埋进被窝里接着装睡。

同李辰睿一起来的还有大名鼎鼎的铭医,那老头子一进门见着林潇容就哇哇呜呜的感叹怎么又是这女娃子这女娃子身体怎么又出问题了是不是被虐待了种种种种。

后来止声于李辰睿的隐隐生怒的眼神中。

老头子上前把了把脉,咦了一声,又换了个手把脉,接着又换了林潇容的另一只手,眉头越皱越紧,留着的白胡子越来越颤。

到最后长叹一声面露疑虑地希望李辰睿借一步说话,二人窃窃私语许久还未说完时,李辰睿又被暂时留在宫中的李琰夫妻叫了去。

屋内人员走了大半,琉香将剩下的人统统赶了出去,唯独那铭老头子死活赖着说又来给她诊脉留了下来,却并不上前确诊,只沉声道:“顽疾能消已是万幸,老夫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自己,好好选择自己的路。”

夜晚格外悠长,林潇容睁大眼睛看着帐顶,脑中却是百转千回,各种想法如一江春水在她脑中闹腾着,她正在努力理清楚头绪。

又是小半个时辰,林潇容唤来琉香,让她取下一直贴身带的一枚似玉制的配饰,敲了极小的一块,放于烛火芯上,不一会有几道身影出现在房中。

这些人身材伟岸,肌肉匀称,虽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罩,但也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种畏惧,林潇容稍侧了侧头,看着他们道:“带我出宫。”

为首的黑衣人双手抱拳握着,鞠了个躬,果断道:“小姐,遵命!”

琉香在旁二话不说,以极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个小包袱,又同林潇容二人换了衣服,将包袱塞在怀中,就打算出发。

新帝即位之初,由于宫中一切顽固势力还未彻底清除,为了防止他那些个兄弟姐妹时不时派个卧底来的情况发生,宫中戒备就更加的森严。

所以说想顺利出宫很难,但是她相信,面前的这几个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们。


状态提示:031 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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