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格意义上来评论,苍希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孩子。
她会听话,但不会全盘接受,思维方式异次元也就罢了,对于事物的接受标准才是让人想忍不住骂娘的地方。
换句话说,你有时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打开方式大大的不对啊亲!
作为贴身管家和隐形保镖的符何对此深有感触,在暗暗闷了一大堆血之后,这位号称心智果敢坚毅的金牌管家已经毫不心软地将苍希划归到了非人类范畴。
外星人一夜fēng_liú的后果,某地下组织的非法实验体,地底下沉睡千年然后悄然苏醒的某某玩意儿什么的都好,这货果断不是正常人!
每天起床后必定重复一遍结论使自己能够保持冷静心态的管家此刻正与苍希默默对视。
他的样子好像是没听见似的,但精神波动告诉苍希他听到了,而且反应还不是那般平静,“恩?”这是欲拒绝而不能的意思?
符何确实很想假装自己没听见。
除了在思维上极为不配合外,行动上苍希还是相当乖顺的,所以面对她难得的要求,符何有些为难了。
苍可劲对苍希很是不满,这一点在一家人去为苍老爷子贺寿回来之后更为严重了,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原本预定好的防身教程被取消了。
基于苍希在还没有缚鸡之力(大误)时就敢动了去推老太太的心的这种恶劣行径,苍可劲果断暂停了符何原本提交的计划。
没有本事就敢这么猖狂,有了本事还不得把他这个亲爹的骨头当成玩具拆着玩了?这孩子太凶残了有木有!先晾一旁观察着吧,等哪天瞅着顺眼些了再酌情减刑。
以前是担心这孩子被*害,现在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其祸害,苍可劲下了严令,严格限制苍希的自由。
这一些都是在苍可劲那个闲人禁止出入的书房发生的,知情者唯有苍可劲和符何……起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事关乎己,苍希偷听得完全没压力,不过知道归知道,有没有当一回事就难说了。
这边的符何在为难,苍希却不等了。
“不说话?”
那就当你默认了,苍希脚步一转,轻轻松松地就要离开。
符何眼角抖了抖,“请等等。”
苍希停住,转身,“你反应好迟钝哦。”
小孩子的声音有点娇娇憨憨,语气没有抱怨,只是实事求是,配着那清灵眉眼,说不出的可爱。
可符何一点被萌到的意思都没有,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苍希不像抱怨的抱怨,“……”怎么办,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意外地很……挫败。
又在发呆了,请示一下都不给个明确回答,苍希转身欲走,“去不去?”
这还用问吗,符何仰天无语,选择权根本不在他手里好不好。他要是拒绝了,她敢保证会听话?
傍晚正是热闹的时候,车辆不宜,苍希果断选择了步行,而且路线十分随意,基本是见到路就走,见到巷子就进。
人太多时,为了不必要的劳累,精神网被收缩到了最小,这意味着苍希终于用眼睛看人了= =。
没有精神网的支持,对他人心理活动的揣摩就完全靠观察其脸部的肌肉变化了。恩……这是个难度不低的挑战,因为据以往经验,这里的人绝大部分很擅长心口不一。
苍希瞧得格外仔细。
那认真的表情让符何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难道他错过什么了吗,携着菜篮子穿着碎花上衣黑色九分裤的大妈究竟有哪点吸引人?
大妈俨然不知道自己成了研究对象,径自为省下几毛钱而奋战着,她将摊子上的剩余不多菜左右看了看,又翻了翻,好一会才一脸嫌弃地说,“就这样,也要一块七?我瞅着一块五还差不多。”
小贩虽然年轻,但也是个对敌经验丰富的姑娘,她不慌不忙道,“大姐,别看这些菜卖相不好,这可都是纯天然的,绝对没有农药!”
“有没有农药还不是你说了算?”
“您瞧瞧,这要是有农药还会被虫子咬成这样?”
“……”
兴许是发现了自己的语病,小贩又神色自若地转移了话题,“那些喷了农药的菜是长得水灵了,但是吃的人可就水灵不起来了。大姐您皮肤这么好,一看就知道平时肯定是瞧不上那些喷了农药的!”
大妈被夸得高兴了,“叫什么大姐啊,哪有那么年轻!”
小贩惊愕,“呀,您这不才三十几岁出头吗?”
大妈娇羞无限,“你这妹子真会说话,我都五十好几了。”
小贩语气诱哄,“那您看这菜……”
“买了!”
“好嘞,我算您一块五吧。”
“什么一块五,就一块七,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大妈和小贩交易完毕,各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苍希沉默半响,符何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那小贩,”苍希犹豫了一下,“眼睛有点不好使。”她真心同意那大妈的话,确实怎么瞧都是五十来岁来着,五官身材完全没有值得误解的地方。
“……”人家那就商人的策略,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拍马屁!
“卖菜跟年轻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两人聊了几句关于年龄的问题,那个大妈的态度就完全颠倒了?
“理论上来说,没有关系。但实际上,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符何终于展示出了他身为指路人的一面,三言两语解说了小贩和大妈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苍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