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略休息一会儿,换件衣衫走入师父指定的修习石室,用心学习。
这逍遥派武学,皆是历代祖师积累的成就,威力巨大,招式更飘逸潇洒。须知天下武学,若是求得刚猛威力,克敌制胜,那自是无法强求招式美妙。若是求得招式潇洒俊逸,又力求杀敌,不免拘泥做作,这武功威力自然大打折扣。然而,逍遥派历代祖师皆是不凡之人,所创之武学精义更是对天下武学逐一挑战,这才使得逍遥派武功飘逸非常,又威力无比。李秋水也曾对本门武功那超凡出尘之处颇多研究,终是不得其法,末了只能归结为师门武学博大精深!
次日,巫行云二人早早离山,暂且不提。
匆匆数月,李秋水安然练习书画技艺,更对医毒之术颇多研究。一日吃过早饭,正石室中研度前辈医书。却见师父身边侍童缓缓走进,那小童走至李秋水面前,微一颌首,道:“三小姐,主人请您去缥缈峰。”李秋水略微思索,点头道:“师父可有其他吩咐?”小童摇头:“主人只说请三小姐前去,并无特别嘱咐。”说罢,侧身而立,做出相请姿势。李秋水不再多问,那小童见李秋水走来也不再说话当先领路。
这缥缈峰乃是太湖群山之一,太湖风云多变,山峰常隐于云雾之中,缥缥缈缈,似仙山因云海隔之,望之烟霞如玉带般将群岭相连,山中更有清泉数眼,常年流淌不绝,峰顶有一形似鹰嘴的巨石。望之生畏,因山势陡峭,而附近百姓多依仗太湖而生,故此仙灵之境甚少有人知晓。也不知逍遥派门人如何得此妙境,实属不易。待李秋水上得峰去,那小童自行离开。
李秋水缓步而行,转眼间已望见那鹰嘴山石,逍遥子此时正坐在旁边的山石之上,见李秋水过来,忙唤她走近。右手捻起几缕长须,缓缓道来:“秋水徒儿到此间已有一年了吧,可有不适之处?”李秋水忙道:“徒儿多蒙师父悉心照料,师姐师兄也对徒儿颇多照顾,再无当初那般羸弱,徒儿心中铭记师门恩德,实不敢忘!”逍遥子微微一笑,对小徒弟这般乖巧伶俐颇感满意。又道:“你也不必如此,师父当初因你体弱,也不敢叫你修习本门心法,是先要你固本培元。不然越是高深武学,所修习之人的体质越是重要,所谓相得益彰,在武学之道也是说得通的,若无强健体魄,强练武艺,便如将千金重物强压至轻瓷之上,哪里承受得住。为师本也打算近日便开始教授你武艺,正好你师兄师姐出门历练,师父稍有闲暇,已将本门武艺整理,就你本身资质,正是适合这套武功,今日便教你一些入门的法门。”李秋水连忙谢过师父。
这次教习的正是李秋水保命绝学“小无相功”,心中一动,只仔细听师傅教导。两个时辰之后,心法口诀也已背熟,其实这些口诀早就刻在李秋水心中,但为了不让师父起疑,只能装作生疏难懂,并不时请教师父。磨蹭良久,才略微勉强将心法记熟。而逍遥子此时已是欣喜不已,连连称赞自己寻得个绝世奇才,这么快就能将这套武功心法背念出口。李秋水不解,心道,“这内功心法就算蕴含呼吸吐纳之道,但只要有人教导,初学之人念出来也没甚了得处,何以师父如此夸赞?”逍遥子见小徒儿一副懵懂模样,不禁失笑,随即为其解惑:“好孩子,你可是不知师父为何夸赞你?”李秋水忙点头称是,逍遥子哈哈大笑,神情极为舒畅,接着道:“好孩子,你却不知,我逍遥派内功心法,并不似天下众多武学,心法只是修习法门,便如教习识字的书本一样,其本身只能作为传载之具,读懂即可练习,口诀本身却无其他用处。本门心法口诀就算是读念出来也是蕴含呼吸吐纳的道理,而这中间的传承也需要口口相传,如无人指导,就算得到本门心法口诀,也却并无用处。而你更是比行云出色不少,比之无崖子,更是聪慧非常。”说罢,无不得意的仰头大笑。
李秋水更是不解,前世无崖子师兄样样出色,在武功方面更是独占鳌头,难道不比自己聪慧?就算现在有前世记忆,但也无借这两世为人的优势独占师父喜爱的心思,故此常常颇为收敛,想来师父也不曾察觉,今日为何如此?于是故作不知,道:“谢谢师父夸奖,那师兄师姐背诵这口诀时,可曾也是如此?”逍遥子低头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这般卖弄,更是开心,抬手轻轻抚摸李秋水头顶发丝,笑道:“你师姐初来时很是聪慧,不然师父也不会收她为徒。当初只是见她年yòu_yòu小,又无亲无故,心下不忍,才带上山来。却不知她竟是骨骼清奇,小小年纪,坚韧异常。师父甚是喜爱,便传她八荒*唯我独尊功,正合她那坚毅刚硬的性子。”说到此处,逍遥子面带微笑,似是对这大徒弟甚是满意。李秋水此时了然,原来师父传授武功皆是随个人心性而为,本性如何,便由此传功,正应了逍遥派那逍遥二字,为得就是率性而为。师父观人物诸事竟如此透彻,心下佩服。如此一想,更觉好奇,便问道:“那师兄呢?师父可对他满意?”逍遥子缓缓摇头。道:“为师却也不是对你师兄不满,本欲传他不老长春功,可他虽根骨奇佳,却心性不定,心气高傲,但又所求甚多。实在不合这武功的总旨,就算强练也不能有所进益,故此,师父只好传他北冥神功,这功夫入门浅显,是寓含广大恢宏之意,可取他人内力为己用,修习逾久所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