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此时后悔不已,深恨自己多嘴,本是好意,可说来说去竟是成了这样,心中懊恼。哪里还会与李秋水比试,只是推辞不去。
李道岸见黄裳对女儿这般神态,又见岳父一副得意模样,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心中思索,这事对自己有益无害,便也不再多说,只让女儿他们闲谈,突然听到女儿说要离开李家,心中一动,思索一会,开口道:“秋水,何事要离开家中?”李秋水此时正想着如何激那黄裳与自己比试,突然听到父亲问起,这才想起自己离家之事尚未与父亲提起,忙道:“父亲,师门前日飞鸽传书,说是有要紧事要我回去一趟,事后若是师父同意自会回家,这一两日便要动身。”李道岸道:“原来如此,可是你在家也没几日了,你我父女却从未好好说过几句话…”李秋水不知他是何用意,正想打探一下,便道:“父亲莫怪,是女儿未能尽孝道,明日便由女儿伺候父亲用饭吧。”李道岸喜道:“甚好甚好。”又转头对林公笑道:“老泰山,秋水明日便要陪我,女婿可要叨扰了。”林公不置可否,只点头而已。又转头问黄裳家中可有催他成亲,黄裳笑道:“孙儿不孝,母亲早就对我无法,只说在她活着的时候见上未来媳妇一面就好,到时孙儿有了和意之人,还要您老多帮衬才好。”林公听罢大笑起来,满口答应。李秋水心道:原来他这般高傲,至今未曾娶妻;若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却也难得,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又想:他是真是假与自己无关,何必操心。
不多时,林氏前来相请,说是酒宴已备好,请众人入席,当下几人便往花厅而去,一路上黄裳便与李秋水闲谈,见她对武艺一道见解不俗,又对琴棋书画诸道也颇有见地,不觉惺惺相惜之感,林公也与李道岸相谈甚欢,林氏在后面带着李沧海,微笑看着几人,李沧海此时却盯着李秋水和黄裳,满眼羡慕。几人笑语不断,很快便到了花厅。只见丫鬟婆子早就备好洗漱用具,几人收拾停当便开始用餐,席间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饭后,林公借口要回屋休息,便叫走了李道岸夫妇,林氏临走时笑看李秋水二人一眼,只吩咐女儿好生招呼黄世兄,不可怠慢客人。便强拉李沧海离开,李沧海极是不愿,一路上哭哭啼啼,甚是可怜。李秋水见几人匆匆离去,心中哪有不明白的,虽然自己并无结亲之意,可这人毕竟是外公看重的人,如今并未明说,这待客之道却也不能错了,况且此人天资聪慧,竟是可与师父媲美,心中好奇,正想借机查探一番。当下便吩咐下人为黄裳收拾住处,自己只与他闲谈。不觉间又谈到他的武功来历,不禁心痒不已,只想与他比试一番才好,可那黄裳觉得自己是客人,又是男子,又比李秋水年长,怎么能与人家女孩动武。却是死活不愿。李秋水心有不甘,便软语央求。黄裳初时只见李秋水神采飞扬,却是性格高傲,又有些清冷之意,便一直小心翼翼,深怕自己不留神得罪了她,再不理他那就糟了。故此不敢过于亲近,此时见李秋水一副小女儿情态,不觉痴了,哪里还会拒绝,就算现在她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李秋水大喜,当下便命人在花园中收拾一个凉亭,备上果蔬茶点。又回头笑语:“世兄,快请随我来,你我今日却是要好好切磋一番,到时世兄可要多多提点才好。”黄裳只见娇颜婉转,不觉欣喜不已,当下满口答应,只随她而去。
却说李道岸从岳父房中出来后,便往书房走去,坐在书房却也无心思处理公务,正想叫张管家来问问大姐儿最近的行踪,又想到李秋水习武多年,若是有人跟踪怎会不知,苦笑摇头。今日黄官人前来,怕是岳父早有安排。目的就是给大姐儿做媒吧;看黄官人那情形似乎甚是满意。女儿却又看不出喜怒来。不禁叹气,自己身家性命只怕要托付在大女儿身上了。只是女儿自小便被自己送到逍遥派中,虽说家里没人知道缘由,可是女儿那师傅看样子极是喜欢她,怕是早就说给她了!若是她还恨我拿她做交易,到时反戈一击,那我当初所做的不全都白费了?不行,乘这几日,须得好好跟女儿亲近才好。主意已定,便着人去找李秋水,只说有要紧事相商。
丫鬟找来时,李秋水正在跟黄裳比试,丫鬟自是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等候。凉亭中茶果备齐,却是分文未动。李秋水此次挑衅,便是要探知黄裳武功来历;到花园后,正说笑间便突然出手,黄裳再无拒绝可能,只能出手应对。原来这黄裳真是个天才,武功路数甚是奇特,就连李秋水不认识,前世她可是熟读各门各派的武艺,谁承想这黄裳的武功却是无门无派,但招式却是潇洒奇特,按理说与人对敌讲究的是快稳狠准 ,招式上自是要有些欠缺,不可能如舞蹈一般,除非有多年的修缮积累。那黄裳将这几点融会贯通,姿势又极是潇洒,完全媲美逍遥派几代积累的高深武艺。不禁心中佩服。那黄裳见李秋水岁年纪小,却功夫不弱,而且难得打斗时都是这般优美,自己初时刻意相让,竟有败落的迹象,当下也对逍遥派刮目相看,又想自己好歹也比她年长没理由输给小丫头,便也不再相让,谁知几百招后,仍是旗鼓相当。李秋水所用的乃是一条白色绸带,丛横翻腾,如白龙一般,只是运凌波微步,手上使起寒袖拂穴功夫,却又不用寒气灌注衣袖,这功夫过于狠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