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不再多问。饭后便回房商议。
无崖子回房稍作整理,便前来找寻巫行云。轻敲房门,只听得师姐道:“进来吧,师弟,你也忒多理。”方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巫行云一身闲适装束,更添娇媚俏丽。不觉心中一动,又不想被师姐察觉,故作低头喝茶状。巫行云倒是不觉,自行坐在桌旁,道:“师弟,此事你作何想?”无崖子略一沉吟,道:“想必是人为,而无知之人又多猜疑,才会以讹传讹,只是这种邪门功夫,之前从未听说,师门典籍中也未有记载。不知可有克制之法?若是贸然行动。徒劳无功不说,受制于人却也不好。”巫行云不悦,道:“师弟你也太胆小,虽说你初入江湖,小心些也无不可,但我逍遥派难道只凭武艺取胜吗,师父所授诸般技艺中,难道没有毒之一术?若是那奸贼敢来冒犯,我必让他痛不欲生”无崖子忙道:“师姐莫急,我也是为稳妥才如此推测,古语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待你我观察几日,摸清他的行踪,再下手不迟。”巫行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虽你我二人无惧宵小,却也不可莽撞行事,不若如此这般….”无崖子频频点头称是。二人商议停当,无崖子便回房歇息,临出门时回首一望,只见师姐唇边笑意不减,正向他看来,忙急急走出。而后又细心将房门关好。巫行云见师弟神情中颇有不舍,还以为他担心此事,遂也不以为意,一笑置之。
接连几日,二人便时时出门闲逛,虽说此地并非重镇,但也颇为繁华,想是朝政清明,故此人人安居乐业,巫行云与无崖子毕竟少年心性,见街道两旁商家林立,更有街边小贩不时叫卖当,颇感有趣,故此流连忘返起来。无崖子道:“师姐,咱们这次出门,可是答应小师妹不少东西,难得有此闲暇,不如,多挑几样,也好回去堵她的嘴,不然撒起娇来,我可是招架不住。”巫行云笑道:“很是,小师妹从小娇惯,怕是从没出过远门,这次被师带上山,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亲人,你我既然比她入门早,如今便如她的亲人一般,自然要多照顾她。”二人说笑一阵,买了不少精致玩意,便回到客栈歇息。
他二人一连几天都在街上闲逛,故此这里很多人已经见过他们,更是为他们担心不已,而两人却是淡然模样,毫不在意。这一日晚间,巫行云运功完毕,正要歇息,忽听到屋顶轻微响动,随即拧身从窗口跃出。只见一道黑影极快客栈屋顶掠过,向西行去。巫行云急忙跟上,见那人似是行动不便,且身体臃肿,细观那人呼吸吐纳,也不见武功如何精湛,心下顿喜。不及唤师弟同来,但二人所居相隔不远,想他必是一听到响动,自会跟上。于是便放心追去。
不觉间已追出数里,只见此处已是渺无人烟,树木繁茂。那人蓦地停住脚步,并将一物丢掷树旁,正是一小小孩童。回身迎向巫行云,却是一女子,身材婀娜,容貌秀丽,肤色黝黑,神情妖媚异常。巫行云此时已看清,那人身法奇快,之前想是身负重物故行动不便,也使得自己判断失误,贸然追出。然则自行走江湖以来,鲜遇敌手,此时心中并不惧怕,只是沉着应对。只见那人出手狠辣,招式有诡异所思,往往中途变换,打向意想不到的地方。巫行云修习天山折梅手已有两年,这套武功化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于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变化繁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越是见识多广越是受益。故此,那人初时占尽上风,待得两百招之后已颇显败迹。巫行云心中一喜,更是出手如风,内劲全发,周身真气鼓动。却突觉脚下一窒,胸中燥热难当,体内却寒气四窜,忙运气护住丹田气海,心下大惊,全然不知何时着了对方的道。那女子也见巫行云不知何故招式稍缓,心下大喜,强力攻来。巫行云一时不敌便被掌风扫到前胸,瞬间只觉喉咙内甜腥味喷涌而出,踉跄跌倒。忙斜依身傍大树,长啸出声。只盼师弟及时赶来。那女子却已出手如电,五指成抓向巫行云头顶伸来,巫行云勉励招架,顿陷险境。堪堪二三十招后,便已不敌。心道:“我命休矣…”闭目长叹,心灰意冷间却听得耳边一声大喝,还有那女子惊呼之声,忙睁开眼睛,却见一少年右手锁住那女子后颈,神情痛苦不堪,不正是师弟无崖子吗。而那女子脸色发白,满头大汗,须臾间却已萎顿倒地。无崖子忙勉力走向师姐身旁,扶其靠坐树下,见巫行云不知是何缘故紧闭双目,全身发抖,他自知师姐修习内功有成,更是强出自己不少,今日却似身受重伤,顿时担心不已。不及细思,忙渡内力给她,稍作缓解。
这无崖子为何姗姗来迟,却原是如此:初时听得巫行云房中动静,无崖子本已跃出房门,疾步追去,不料半路有人偷袭。却是个男子,肤色煞白,周身寒气不减,似有内伤,功夫确是不弱,招招古怪之极,一时间无崖子处处落尽下风,只得用尽招式勉力支撑。堪堪三百余招后,便被那人制住。那男子伸手紧抓无崖子左手脉门,吐内力欲迫其就范,却不知正是自寻死路。无崖子身具北冥神功,自能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之前过招时无崖子一上来便落下乘,慌乱中又无法抓紧对方脉门,且初次对敌,无法熟练运功也是常理。此时那男子却主动送上门来,内力逼进,无崖子体内北冥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