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景年对此并没什么不适应,上辈子工作忙,将孩子交给父母带,只有双休才回去看看的人家多得是,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何瑜有些不舍,不过她终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这年头,生了孩子交给祖父母带的也有很多,又听说徒景年已经跟承庆帝商量好了,隔个五天让阿明回一趟东宫,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抗拒之心,不过还是给阿明收拾了一大堆东西。
阿明对此也没什么抗拒之心,他是经常能见到承庆帝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见到何瑜和徒景年还多,谁让承庆帝对这个孙子非常宝贝呢,三天两头就将宝贝孙子接过去,或者是亲自跑过来看。
徒景年出于某种缘故,更是悄悄地减少了何瑜与阿明交流的时间,以减少何瑜对阿明的影响。说实话,何瑜不是不好,放到任何人家,何瑜都能算是合格的当家主母,问题是,徒景年需要的是一个能跟得上时代,跟得上自己思维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嫡长子。
何瑜在这点上就差了不少,她本质上接受的就是这个时代的淑女教育,受过比较完善的教育,懂一些风花雪月,以保证将来和自己的丈夫在某种程度上有共同语言,会一些基础的算术,保证她们可以掌握家中的财政,有着良好的交际能力,有助于她们配合自己丈夫的家族进行交际。
问题是,她学的这些,在徒景年这边多半没什么作用。徒景年对风花雪月兴趣不大,他脑子里想的是机械的构造,各种炸药的配比,还有各种产业能够消化多少劳动力,怎么样讨好承庆帝,免得他又抽风。看样子徒景年跟何瑜相处得很不错,实际上,两人其实没什么共同语言。至于什么财政问题,徒景年的确将东宫的内务交给了她,问题是,这些不过是东宫应有的份例,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产业,比如说皇庄什么的,真正要紧的一些作坊什么的,还是徒景年自己控制的,何瑜压根不知道。
再说什么交际,她一个太子妃,如今需要交流的对象就是皇后还有诸多嫔妃,除非她做了皇后,否则是不能随便召见外命妇的,哪怕就是皇后呢,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想办法召见一下娘家人便是了。
也就是说,何瑜所受到的教育,哪怕后来经过了宫中教养嬷嬷的紧急培训,对于做太子妃并没有太多用处,尤其还是徒景年这样一个塞着后世人灵魂的太子的太子妃。徒景年对何瑜之间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因此可以更加理性地看待自己这个妻子。
何瑜的思想自然是跟不上徒景年的思维的,徒景年需要将自个的儿子培养成可以延续自己事业的继承人,自然不需要让何瑜为儿子灌输一些很快就跟不上时代的理念,因此,他愿意让何瑜平常关心一下儿子,抒发一下自个的母爱,但是,却不希望何瑜跟阿明的感情过于深厚,以免影响阿明日后的判断。
承庆帝虽说在徒景年眼里也是个老古董,但是却也能给阿明灌输一些做皇帝所需要的素质,承庆帝相对于这个时代很多人来说,还是挺开明的,何况,男人的世界观跟女人完全不同,承庆帝当年的确很成功的将徒景年从一个后世而来的研究者变成了如今这个还比较靠谱的太子。本来,权术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因为社会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局限性,古人要比现代人更加擅长这些。
第二天,徒景年就牵着阿明胖乎乎的小手,叫人带上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阿明到了大明宫。
承庆帝直接叫人将徒景年当年住过的偏殿收拾了出来,这会儿已经摆上了许多阿明用惯的东西,这会儿满脸慈爱地拉着阿明,笑眯眯道:“阿明啊,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这里你爹当年也住过的,你觉得怎么样啊?”
阿明显然对此不是很在乎,倒是对他爹当年也住过表示比较好奇,立马看向了跟在一边的徒景年:“爹爹也跟祖父一起住过啊!”
徒景年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现在阿明住过来了,要替爹爹好好孝顺祖父哦!”
阿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我会的!”逗得承庆帝和徒景年都笑了起来。
阿明从此就归承庆帝管了,这小子虽说年纪小,却也是个机灵的,要不然,也不能一丁点大的人,就能哄得几乎是人见人爱。
阿明虽说这会儿未必知道什么叫做争宠,但是却无意识地在做这一点,在这一点上,就显得非常可怕。
比如说,承庆帝在暖阁里面跟徒景睿或者是徒景逸他们说话,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明冒出来了,原本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父皇一下子满脸笑开了花,全部的慈爱全部朝那个个子只到他们膝盖上面一丁点的小不点去了,自个站在下首,那小不点直接坐在承庆帝的膝盖上,说话奶声奶气的,又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寻常人都会觉得很可爱,问题是,这两位对阿明却是没有太多怜爱的,又不是自己儿子,他们如今这个年纪,也没到父爱无处宣泄的时候呢!因此,只觉得比较嫉恨,他爹比自个受宠也就算了,大家已经习惯了,好不容易承庆帝对太子没那么宠爱了(他们的感觉),结果居然无耻地将自个儿子推出来卖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问题是,哪怕心里恼得抓心挠肺,两人也不能在承庆帝面前表现出来,一个都已经入朝的人了,跟自个刚刚说话利索了的侄子较劲,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因此,只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