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的地步,不由皱眉不已,忽然露出了一声冷笑,然后淡淡地说道:“阿阳年纪也大了,既然太子妃精力有限,那就给阿阳在孤的寝殿收拾出一个屋子来,让阿阳暂时跟着孤吧,等再大一点,阿阳也该自己住了!”

徒景年根本没有去找何瑜的意思,到了他这个地位,对于别人,也没太多好解释的了,自然用不着迁就何瑜。他自认这些年对何瑜颇为尊重,两个昭训一个月都未必能见到徒景年一次,承/宠/之后,还得喝避子汤,哪知道,竟是将何瑜的野心给养出来了。虽说阿明和阿阳都是何瑜所出,但是,皇家不亲近生母的皇子还少吗?

承庆帝当年直截了当地将苏家那些事情告诉徒景年,为的不就是削弱母族对徒景年的影响吗?

阿明本身就被徒景年有意引导,跟何瑜不比跟自己亲近,何瑜如今这般,徒景年也要担心阿明被何瑜糊弄住了,自然想要观察一下阿明的态度,然后再决定自个对何瑜的态度。他可不愿意被自个的儿子误解。

哪知道,承庆帝在这一点上,可比徒景年敏感多了。

阿明第二次戴了何瑜亲手绣的荷包出现在承庆帝面前之后,承庆帝就立马发现了异常,知道了何瑜的举动。然后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引导了阿明,比如说,询问阿明,这荷包看起来很不错啊,似乎手艺跟往常他的配饰有些不一样,是不是东宫换了绣娘云云。

阿明自然带着点得意,说这是母妃亲手做的,承庆帝自然夸奖了一番何瑜的手艺,然后叹道,难不成太子妃这几年都在苦练针线不成,以前也不见太子妃的针线活,如今竟是拿出来一鸣惊人啊!可见太子妃对长子的疼爱之心并不因为长子常年不在自己身边有所减少,只是,作为太子妃,这些东西交给针线房就是了,东宫那么多宫务,阿阳年纪也还小,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何必还要做什么针线呢?

被老狐狸带在身边这几年,哪怕只是一只小羊羔,也该长点心眼了,何况宫廷这样的地方,徒景年从不忌讳让阿明知道宫中的一些黑暗之处,他自然不是什么纯良的小绵羊,立马注意到了生母的违和之处。

不是说何瑜以前对阿明并不疼爱,但是,那时候毕竟疼爱之心有限,阿明从小跟徒景年相处得更多,何瑜对他的疼爱也是有的,但是却不比现在这般热切,热切到让敏锐的阿明都感到了虚伪的意思。还不如之前的时候,自个回到东宫,何瑜会笑吟吟地叫膳房准备几样他爱吃的菜,询问他过得怎么样,叮嘱他不要惹皇祖父生气之类的。至于什么针线,何瑜进宫之后就不怎么碰了,虽说这年头女红是必修课,但是,何瑜的手艺也就是平常,自然比不过那些技艺精湛的绣娘。

徒景年的品味跟承庆帝差不多,衣服上的绣纹最好不要太明显,还有,绣线要劈成三十二股甚至更多,这样才感觉舒适,配饰什么的要求虽说没这么高,但是也要精致典雅。至于外面的朝服礼服常服什么的,一般就是织锦或者是缂丝的,天然织出来的花纹,绣工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而且若不是什么熟手,反而会毁了这些珍贵的织物。何瑜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哪怕徒景年交到她手上的产业只有徒景年真正拥有产业的一成不到,那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了,何况还有东宫的宫务,何瑜能有多少时间做绣活,有空打打络子什么的,都了不得了。

阿明发现事情的变化是从自己被宣布受封皇太孙开始,心里更是郁郁,在承庆帝宣布之前,他在避痘所的时候,何瑜从来没有出现过,阿明不是不失望的,这回见生母对自己的态度近乎刻意讨好了,阿明不由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状态提示: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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