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抖抖右手,果然好了,就是胸口处疼的她一阵抽搐,抬眼看着从门口处拐进来的薛工甫皱眉道: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安景双手撑床想要起来,双手却猛地无力,生生撞了回去,咕噜一声,喉咙里一阵血腥直溢,生教她给咽了回去。

眼前无数小鸟叽叽喳喳,安景郁卒,这颗遭罪的心呐……

“别……别给我装糊涂,那天南荒林,闻人烈肯定是想好了给我个教训,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我就算是苏茜也不该受这种罪,苏丞相一人犯的罪,为何要牵连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株连九族,呵呵,我看是斩草除根吧。”

“老大,你误会将军了……”

安景却是不听,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误会什么?你说我怎么误会了?当日就在这将军府,我亲眼看见他跟那个女人共修床底之好,办事还不喜欢拉个床帘儿,这不是故意膈应人么!”

“老……老大……”

“让我看见也就算了,还恼羞成怒的戳了我一刀子,幸好我福大命大啊,刚一醒过来,就又被戳了那么大一个窟窿,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差点玩死,你说我容易么我,奸夫淫|妇还有理了是不是!”

说着说着就跑味儿了。安景顺嘴胡编乱造,就为图个痛快,实际上也是没法跟薛工甫解释她真实身份,这一套声泪俱下的感情戏完全是跟她那前世的老妈学的,确实挺解火……

“老……老大……”

薛工甫看不下去了,抽着嘴角拉扯安景的袖子。

“干甚!没见我正悲愤着呢吗!”

安景一个甩袖,抬头一个瞪眼飞过去,正巧不巧看见窗边那张冷峻如刀刻的脸,收脸如收刀,立马冷静的绽开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眨眼道:

“嗨,帅哥。”

闻人烈抬眼淡淡睇了她一眼,抬脚几步跨进门。

安景心中本来心虚,见闻人烈这么一进门,心里更是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薛工甫见形势不妙,便要开口借故离开。

“我……”

“抱歉。”

“嗯?”

薛工甫和安景同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闻人烈,冷凝如剑表情冷淡,这表情这口气怎么也不像是会道歉的人呐。

闻人烈转身独自坐在桌前,抬手轻敲桌面,安景发现他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也不知有什么其他含义。

“司马益逃了,他曾和你父亲打过交道,那时我不知他是太苍人,但是玉名册和你父亲之死与他脱不开干系。”

“苏……额,我爹不是被你们午门斩首的吗?”

额……作为女儿这种平淡如常的口气是不是有点怪异?

“不,苏丞相在斩首前夜便被人刺死于牢中。我得到的消息中刺客与司马益有牵扯,司马益在你爹死后仍旧在暗中搜寻玉名册的下落,苏家被抄,幸存者只你一人。”

“你是说司马益会怀疑我身上有玉名册?”

安景作恍然大悟状,半晌抬头,见闻人烈暗沉如玉的眸子紧盯着自己,倏然眉梢一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你也认为在我身上?”

“我x,我从参军到现在九死一生多少回了,就算是真有这么个玩意儿,我也逃不过这么多双眼睛啊,司马益那个鳖孙儿他怀疑你也跟着怀疑算甚!”

闻人烈听着安景这通噼里啪啦的粗俗言语,拧了拧眉道:

“女子向来良淑为基,数月不见,你怎可这般失礼,这等粗俗之言岂是女儿家能说出口的?”

安景撇撇嘴,不置可否。

闻人烈看她一眼,目光一闪道:

“我射你那一箭,是为了给司马益制造一个假象,虽失血厉害,却未伤要害,不出几日,你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那苏家……”

安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关于她今后去留这个问题。

“你这一月以来两次立功,皇上已经免你死罪,但你爹实属罪有应得,死后皇上仍为他建了墓冢,算是对得起他为朝献力十余年。”

“那我还能留在军中吗?”

闻人烈冷眼一撇,沉声道:

“你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已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如今对你已经是宽容有加,如何还能提出这种问题?!”

安景被这冷音惊的一抖,嘴里却还不怕死的嘀咕着:

“歧视女性……”

“你说什么?”

安景忙摇头道:

“没没,我是说……”支支吾吾,“那我跟您的婚约还奏效么?”

闻人烈眉头猛地一拧,手指弯了弯,看向一遍仰着头装傻充愣的薛工甫。

薛工甫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作恍悟状: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几张人皮在太阳底下晒着呢,得赶紧去看看……看看……”说着一溜烟没了影子。

闻人烈起身,用手指拨了拨衣袖抽出一纸书信道:

“这上面是以你之名下的毁约书,你看看可有差错。”

安景看着递过来的东西愣了愣,道:

“写这个干什么?”

闻人烈闻言目光一闪,稍作奇怪道:

“你我当日订婚之日,是你自己提的要求,若是有朝一日我做了有悖婚约之事,便由你来亲自提笔解约。”

“啊……是!我是这么说来着。”安景赶忙装作了悟道,“但是如今我们差不多算是解约了,用不着这个。”

闻人烈闻言


状态提示:第4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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