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半分。”
女子却甚是不在意,只淡淡笑了笑道:
“自小便是鱼儿那丫头伺候你,我何能与她一般无二。”
司马翎目光一闪,向来狂肆残忍目中无人,此刻对这女子的无理之言竟是半点的责怪也无。
“既然后悔,当年为何又要对那丫头斩尽杀绝?”
“她不该背叛我。”司马翎目光一狠。
“你忘了,她毕竟是天朝人。”
女子惋惜道:
“可怜那丫头一心一意系心与你,到最后也没将玉名册……”
“够了,红姨。”
司马翎眸色隐隐闪过一丝狼狈,低敛着头,语气疲惫道:
“我要的是整个天下,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任何人……我也在所不惜。”
女子看着窗外茫茫绵延的雪山,心中低低一叹,却是无话。
没想到这附近竟然还有条小溪,安景远远看着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的溪水欣喜不已,四处看了看,老天爷下雪一阵一阵的,现在小了许多,应该不会影响视线,好,就让老娘做个鱼叉来顿饱餐吧!
安景做好鱼叉大摇大摆的走到溪边,冲着天空就是豪放一嗓子。
“哈哈哈哈,闻人烈,你不让老娘吃肉,老娘自有高招!你就抱着硬馒头惨兮兮啃去吧,哈哈哈哈。”
说完抡起袖子兴冲冲上去。
半刻之后,安景忍无可忍,狂躁的一把甩开折成两半的鱼叉,冲着溪水怒道: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尊敬自己的岗位!冬天就可以不出来游荡吗!下雪就可以不出来冒泡吗!作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生物我为有你们这么不称职的鱼类感到可耻!”
“嘎吱!”
安景反射性扭头。
“谁!谁敢看老娘笑话!”
只见闻人烈紧抿着唇双手环抱靠于一棵大树下,神情似乎有些隐忍,隐忍什么?难道是在嘲笑她?
安景双眼一眯,威胁的瞪着他,只见闻人烈走到安景身旁淡淡道:
“荆山河水中的鱼鱼鳞细小滑腻,就算你花上一天的功夫也是白费力气。”
半晌却不见安景扭头回应,目光一暗,便要转身离开,却听安景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但是我几天没沾肉了。”
在安景目不可及处,闻人烈的目光一亮,煞是灿烂的闪了闪,似有笑意溢出,随即听他压着嗓音开口,神色竟是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我……可以教你。”
安景闻言笑了一声,保持着不伦不类的扭头姿势翻眼忧伤的望着天空,吸着红彤彤的鼻子哀伤道:
“我也想,将军,可是我的脖子,掰不过来了。”
闻人烈闻言一愣,心中的怪异情愫瞬间被这种恶搞气氛给轰散了个没影,正要伸手抬起安景的头仔细查看,却突然听树林中的哨兵传来一阵喊声。
闻人烈眉间一凛,转头看了看安景道:
“在这等着我回来。”
瞬间刺溜一声,不见了人。
安景担忧自己的脖子,闻人烈走的方向又正好和脖子扭的方位相反,心这么一急,脑中一懵,眼睛就不由自主得跟着转了过去。
“咔!”
安景满目泪花,滋味这个*……
捂着脖子便跟着往树林里跑去。
“呜呜……你们偷了我的兔子,还要打我,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坏人。”
安景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小兵跟她一样嘴馋了,竟然在林子里就地烤起兔子来,闻人烈只背对着她挺直站立不语。
“你们还我兔子,还我兔子!”
安景这下听清楚了,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吴虚子那个傻蛋道士正死揪着一个士兵的裤腿坐在地上耍赖。
安景一阵扶额,只叹这个把他养大的道士是有多么的艰难。
士兵低头惭愧道:
“将军,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只是看到这地上有只死兔,以为是从坡上摔下来摔死的,并未想到是人为的,属下……属下错了。”
一旁的哨兵也说道:
“属下是听到这边的呼喊声,以为……以为是有敌人入侵……”
闻人烈只定定注视着吴虚子,冷冷问道:
“你是何人?”
“他是这山上道观里的道士,将军,你也见过他。”
众人转头,出声者正是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