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何吩咐?”颂秋忍不住将声音压低,昨晚之后,她一直等着沈江蓠的召唤。她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心中既蠢动又忐忑。
沈江蓠抬头冲她一笑,示意她近前。
“你跟着我也这么多年了,年纪比我还大几岁。如今我都嫁了,也不好耽误你一辈子。”
听这话是要打发自己的意思,颂秋赶紧跪下了:“小姐,颂秋一世服侍您,只求您别打发我出去……”
“傻丫头,我也舍不得你去太远。”沈江蓠笑笑:“起来好好说话。”
颂秋听了这话才安下心来。
“叫你来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和挽春都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况且年纪你们也大了,心中可有钟意的人选?”
颂秋一张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喃喃讷讷道:“全凭小姐做主。”
沈江蓠移了移身子,找了个更舒服些的角度,说道:“我自然要做主,也要你们心里愿意才成。我是这样想的,配了人,要是你们还愿意留在府里,就留在我身边;若是愿意出去,你们跟了我一场,卖身契我就退给你们,再添些本钱,你们拿去做个小生意,也能过日子。”
“小姐,颂秋不走,一世都要留在小姐身边。”
沈江蓠只望着颂秋笑:“那你说说,是谁罢?”
颂秋这才低着头,说了一个名字。
“行,我记下了。”沈江蓠爽快地说道。说完,悠悠叹了口气道:“嫁了人我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竟有那事要做,可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痛楚,又不好对姑爷说。我想着,不如从外面请一个花娘来,黑灯瞎火地先瞒了去。”
颂秋此刻一心为沈江蓠打算,又都是女子,讲话也少些顾忌,便直接说道:“我的小姐,这万万不可。从古至今,夫妻之道都是如此,若不这样,哪来的孩子?没有孩子,小姐就失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这可不行,痛也就痛那么一回。”
沈江蓠自然不可能说实话,谁会相信她是挟着仇恨重生而来?她要怎么说她与徐楚良之间的恩怨?她是绝对不可能,叫徐楚良沾分毫自己的身子!再蹩脚,也只能编借口。
“又不是一世如此,不过先找个人搪塞一回罢了。”
“你出去找奶娘,跟她说这是我的意思。叫她寻一个未□的花娘下午带进府里来。”沈江蓠略一沉吟,又补充了一句:“要个丑些的。”
想法虽然离奇,但是这两年沈江蓠在摇月馆说一不二,又得沈由仪看中料理家事,威严自然是不差的。再加上之前沈江蓠允诺的婚事,颂秋自是服服帖帖,一片赤诚。
颂秋只得领命而去。
沈江蓠出嫁前,念着奶娘年事已高,便叫她荣养去了,要是想自己了,只管回府来看看。
奶娘年纪大,经的事情也多,虽然照沈江蓠的吩咐弄了人来,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急急忙忙赶到公主府来,一把拉住沈江蓠就说开了:“我的小姐,你这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哪个女人不是千方百计要将姑爷绊在房中?您到好,弄个假的来搪塞?要是叫姑爷发现了,他如何想?心里肯定有抱怨。”
沈江蓠只得安抚了一番,说来说去还是糊弄颂秋的那套说辞,并一再保证,就几次而已。
还几次!奶娘简直要昏过去,摆足了架势,准备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沈江蓠赶紧笑着说:“我叫她们热了羊羔酒,今儿厨房还顿了野鸡,奶娘去吃一些罢。王嬷嬷说好久没与您喝酒了,就等着你呐。颂秋,快搀奶娘过去。要是天晚了,奶娘就不走了,歇一夜明儿再去罢。”
颂秋也机灵,一阵风似的搀着奶娘去了。
沈江蓠去偏厅见了奶娘带来的花娘。年纪还小,不过十五六的样子。衣饰颇为寒素,容貌也不出挑。奶娘说是卖在下等妓院的。
她嘱咐了几句话,也不提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就叫花娘在这屋里等着。夜里自然有人来叫你。
到入夜时分,颂秋进来,领着花娘悄悄去洗了澡——用的是与沈江蓠一模一样的洗面药以及洗澡的家伙,还换了身沈江蓠穿过的里衣。上上下下又熏了与沈江蓠一样的香。
闻上去,两人是无二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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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徐楚良跟沈江蓠说了一会话,又去书房看了一回书。他见吃饭时,沈江蓠面色红润,已是大好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期待。
看书的时候都是心猿意马的,不禁走到书架前,将藏在角落的《飞燕外传》拿了出来,内容香艳,描摹大胆,加上他脑中又有想象,越发静不下心来。
看了不过一炷香功夫,就忙不迭走回卧房了。
沈江蓠刚刚脱了外衣,卸了妆,在灯下冲他羞涩一笑。
徐楚良只觉一道火舌冲天而起,顿时口干舌燥。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沈江蓠搂在怀里。舌尖从脸颊一路滑向脖颈。
沈江蓠只觉一阵恶心,连忙推开他,还要强作欢笑:“我去洗洗就来,还有……”说着,指了指灯火:“羞人答答的……”
徐楚良见她娇羞,又欢喜又急不可耐,上前就吹灭了蜡烛:“快来。”
再进来的便是花娘了。
沈江蓠在一侧等着,一脸冷漠地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徐楚良一把将花娘推到在床上。欲*望从身体里疯长而出,扫除了所有神智,他丝毫没察觉身下之人已经换了一个。
他只感到一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