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倒与江蓠的有三分想象。想到此,沈芊不禁又偷看了两眼。
沈芒、沈芝虽然都已经有了孩子,但性子却没沉稳多少,忙不迭地在沈江蓠耳边说道:“这皇帝姐夫长得恁的好看。”
更难得的是,瞧他看堂姐那眼神,情深意长得也太不加掩饰了。
皇帝身份,还好副样貌,又这等知情识趣,真是让人不眼红都不行。三姊妹同时腹诽,还道江蓠做了寡妇,命苦。谁知有这段后福!沈芒和沈芝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都瞥了正在上轿的沈江蓠一眼,眼中嫉妒的小火花一闪而过。也不知这新帝看上她什么?
沈芊到底厚道些,赶紧上前扶了一下沈江蓠,轻轻说一句:“堂妹好福气。”
沈江蓠拍了拍沈芊的手背,被喜帕后露出一个舒心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段福气来得多不容易。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这段福气。
迎亲、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向皇宫。按照预定路线,队伍从华门入宫,在龙亭取皇后的金册、金宝。册封之礼完成后,帝后二人再去凤藻宫拜堂。最后,陛下再去乾元宫接受百官朝贺。
是日,宫中大摆筵席,歌舞不断。京中百官朝贺毕,皆可领宴。烟花炮竹声,戏台上裂帛的入云唱腔,做尽繁华热闹。
只有御史台一众官员们的脸色不太好看,笑得分外尴尬。皇后身份就不说了,他们今日才知陛下竟然亲自去迎亲了。这……这根本就于理不合!更让人心惊的是,后宫那位怎如此牵动陛下的心,怕不是红颜祸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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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栖迟这日高兴,喝得酩酊大醉。连洞房都是叫人给抬进去的。
彼时,合卺酒已经饮过。萧栖迟这才知道原来这合卺酒与现代的交杯酒完全不同。那酒杯是一对特制的玉器,模样也不与寻常喝酒的相同。喝的时候夫妻二人因为尚未有夫妻之实,仍得顾忌男女大防,所以肌肤不得相触,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
揭了喜帕之后,萧栖迟就去乾元宫了。沈江蓠无事可做,只在洞房等他归来。御膳房那边送来了吃的。她用完以后,就在凤藻宫溜达了一圈——与她从前来时改变了好些。看格局摆设倒有些像钱庄后院。于是猜测这里大概是萧栖迟亲自布置的,心里又默默乐了一回。从前还感叹他如此会收拾屋子,将来连妻子都不需要了。没想到现在自己成了他妻子。
她等了良久,终于听见脚步声响,于是走出来观看,只见萧栖迟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几乎是脚不点地被架了进来。她赶紧示意人将萧栖迟扶去床上,自己吩咐听琴去端碗醒酒汤来——只有听琴和写意跟着她进了宫做宫女。
沈江蓠不放心,走至床边看视,却见萧栖迟嘴唇一张一翕似在说话。她俯□去听,依稀是:“……叫他们都出去……”
沈江蓠知道洞房花烛之事,又听萧栖迟说要叫宫人们都出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欺萧栖迟醉了,低了头,在他耳边轻轻笑道:“你醉成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了……”
说完才依言叫宫人们都退下。她自己乐呵呵地又来看萧栖迟,正要说话,只见萧栖迟突然伸出手臂,搭在她肩上。接着整个人突然被他一把捞下。她就严丝合缝地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隔着锦绣丝绸,都挡不住身体传来的温度。
刚倒下,就见萧栖迟那双眼睛清明得很,哪有一点醉意!
“谁说我不行了?今儿让你见识见识……”
萧栖迟说着伸长猿臂,将床帐拉了个严严实实。
背景暗掉。可以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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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沈江蓠就睁开了眼睛,推一把身边的萧栖迟,说道:“你不要去上朝么?”
萧栖迟打了个呵欠,转过身来:“朕大婚,何等盛事!放假三天。”其实他心里是觉得很苦逼的,这要放在现代,结婚只给三天假,那是违反劳动法的!可怜他现在,连这三天假还是与那些官员们一番博弈才换来的。
沈江蓠从前没经历过陛下大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放假是不是合乎礼法。听萧栖迟说得轻巧,也就不以为意了。她转念一想,这宫里没有太后,现在也没有妃嫔,就自己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不用敬茶,不用与一般女人斗心思,真是畅快透了。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问了一句:“鸾凤公主与你关系匪浅?”
萧栖迟略微心虚,呵呵笑着:“挺好的,你怎么问起她来?”
“她昨日下午特意来这儿看望我了。”
“噢?”萧栖迟拖长了音调尽力掩盖语气里的诧异,问到:“她找你说些什么?”
沈江蓠轻轻一笑,手指挽着垂落的散发,说道:“能有什么,不过是些小孩子的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今天第二更么,嘿嘿。